那些五色彩布是她的花瓣,珠帘是她的花蕊,至于铃铛,则是花朵摇曳时发出的不可察的声响。
虽然,五岁的南天烛从没有去过外头,除了那些被拾来奉在鬼像前的曼陀罗外,她也不曾见过别的花,但她就是觉得,圣姑像是花一样好看。
至少她闻起来和那些花朵一样,都很香。
朦胧间,南天烛听见圣姑轻轻地笑了,她说:“神舞是不传外人的,但你是个好孩子,要是想学姑姑便教你,但你也要答应姑姑,之后再让你嗅闻,一定要仔细些,别让姑姑的苦心白费。”
如此,远处又传来一声铃响。
南天烛浑浑噩噩,看着圣姑捉着她消瘦的手,将她转了一圈,圣姑的声音柔柔地响在她耳边:“没错,就是这样……只要跟着你的心动,你便能听见它们在同你说话,解答你心中的疑惑。”
铃响不停,如同水波一般在南天烛耳边漾开,而随着南天烛舞动起来,天地似乎也跟着她一起旋转,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听它们和你说话。”
“听它们说话……”
“听……”
忽然间,圣姑的声音就如同春日惊雷,响彻天地,一瞬间,南天烛猛地睁开眼坐起身,这才发觉,她竟已不知何时回到了客栈之中。
“小蜡烛……你还好吗?”
他们刚回来南天烛便醒了,曹野见人神志恍惚便知是发了噩梦,当即让孔雀又探了一次脉。
好在,南天烛只是休息不足,突发昏厥与此有关,但应当不是全部原因。
“见了那鬼像就晕倒,以前怎么不知你胆子这么小?”
孔雀用帕子擦去南天烛额上冷汗,想用激将法让她开口,但这一回,南天烛却只是呆呆地看着床沿,竟仿佛没听到他说话一般。
“铁像……”
忽然间,南天烛低声道:“那尊铁像……我曾经见到过的。”
梦里种种旧时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南天烛只觉头痛欲裂,不得不用手扶住额头,痛苦万分道:“我见过它,在我小时候……”
勾娘还记得南天烛在昏迷之前说的最后一句话,是这铁像是天罗门的圣物,不由皱眉:“小蜡烛,你是在哪里……”
“在天罗门。”
南天烛咬着牙回答她,她不喜欢那段记忆,充斥着血腥气,在她长大后,她一度试图遗忘它。
然而,她毕竟在那个不见光的鬼地方生活了十多年,刻在骨头里的恐惧永远无法消失。
南天烛其实一直都知道,它们早晚还会回来找自己。
“我从小是在天罗门里长大的……是他们养大的鬼童,所以,那些鬼像对我来说,是再熟悉不过的东西了,我一看到鬼像就想起来,过去,我只在天罗里见过一尊浑身漆黑的铁像。”
坐在床边,南天烛深吸一口气,努力抑制住发抖,而她抬起手掌,注视着掌心里连绵的命线。
曾几何时,她以为自己根本不可能离开那里。
但是,阮云夷却让她活到了现在。
那铁佛明明出自天罗门,如今,却有人胆敢说那样的脏东西是神火将军的仙蜕……
南天烛越想越是恶心,她咬紧了牙关:“我要跳一次神舞……只要我能想起来小时候见到了什么,你们便能弄清,那尊所谓的天罗圣物,到底是什么了。”
等下啊,我有点乱,捋一下:首先,会流血的铁佛是天罗教圣物,十年前天罗教被阮云夷剿灭,铁佛辗转落到李家,后李家几乎被灭门,接触过铁佛的人也几乎都被杀,铁佛不知所踪。 然后,小蜡烛曾是天罗教抓回去的小孩,她身边有个会跳神舞占卜的圣姑。 第三,孔雀妈妈刀女,十年前带回一块会流血的生铁,且刀女也会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