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雀给曹野说得没面子,只得嘴硬:“我不骑马,那是因为这马和我八字不合,先前它还想要啃我头发……”
“等等!”
他话音刚落,南天烛却是一把勒住缰绳,弄的孔雀险些一头栽下马去,而南天烛鼻尖微动:“这儿怎么会有血的味道,而且还这么浓?”
“什么?”
事到如今,孔雀已经十分信服南天烛的鼻子,脸色一白,如同一只怕水大猫一般缩在马屁股上:“血味,难不成是昨晚你们看到的……”
南天烛四处嗅闻,却是摇摇头:“不是昨天那个东西……我说了,昨晚见到的那个鬼并没有味道,但是现在我不会闻错,这个味道确确实实就是血……跟着我,往这边走。”
没有丝毫犹豫,南天烛立刻牵引缰绳,驱马走进了一旁密林,此时已是夜深,林子里一片漆黑,靠着几人手上火烛才能照亮一隅,而远处还时不时传来两声阴森鸟啼,不禁让孔雀脸色更差了。
“就是这边。”
南天烛语气笃定,领着他们七拐八绕,不多时,竟是当真在树林里找到了一条很不起眼的小路,虽然被层层叠叠树木所遮挡,但是,深处味道却还是瞒不过南天烛的鼻子。
几人继续往深处去。
随着林子越来越密,马匹无法通行,四人不得不下马牵着走,而南天烛拿着亮子走在最前头,一路走,一路闻,口中还在不住喃喃自语:“那味道越来越浓了,奇怪,应当不是新鲜的血,但似乎也没有那般陈腐,而且,还不止一个人。”
顺着血腥气,几人又在林子里走了足有一炷香时间,在穿过数道无法行人的荆棘矮丛后,他们面前终是出现了一方山洞,内里黑洞洞的,隐约有呼呼风声传来。
“这里平时有人来。”
正值换季,中州夜里时常会下一场雷雨,泥土松软,勾娘用灯火一照,果真,地上有许多横七竖八脚印,意味着,他们没有来错地方。
“现在,里头应该没有人。”
勾娘竖起耳朵,并未在山洞里听到任何人声回响,随即,她将两匹马拴在不远一处隐蔽岩壁下,提着棒槌,率先走进了山洞。
这个地方,比他们想的要大许多。
分明在中州百姓口中,东山原是比太和山还要不起眼的一处山头,传言,是土龙翻身留下的土包,山中既无泉水也无山珍,有的只是一片前朝老坟,藏在山的最深处,故而,早在十几年前,东山就鲜有人迹了。
在这种情形下,可想而知,随着十年前巨人尸骨被无忧真人葬在东山,这里就更成了一方禁地,只有外地的行商才会偶然误闯此处。
可无论怎么看,刚才洞前脚印都不止一人,而且看样式,那鞋子底凹凸不平,该是草鞋,行商虽是风餐露宿且不受待见,但因为四处做生意兜里总归还是有几两银子的,应当不会穿这样粗陋的鞋才对。
曹野跟在勾娘身后,四人穿行在岩道中,却见石壁上偶尔还有人为凿出的灯龛,样式古朴,似乎是前朝所留。
难不成,这里便是那所谓的前朝老坟?
曹野如此作想,下一刻,眼前忽是豁然开朗。
谁都没有想到,在这山洞最深处竟是藏着一个巨大空腔,粗略估计,足有四个曹野宁州家宅那么大,以至于发出任何轻微声响都会在这洞中形成回声。
勾娘用火把去照,只见,在空腔正中,有人用石块围出了一个圈,看上去虽然无比粗陋,但正上方便是一方洞穴穹顶天然形成的开口,今夜月明,一束月光从开口中落下,正正好好,照亮了那个石圈。
“这儿的血味好重……不行,我要吐了。”
气味已经开始让南天烛无法忍受,好在,孔雀对此也早有准备,立刻就给她鼻子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