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道:“未免太巧,这客房平时也没有人住,结果我们一来,这东西就出现在客房前头了?”
一瞬间,四人似乎都意识到了什么,相对无言了一阵,勾娘却忽是一把扣住曹野的手腕,皱眉道:“你手怎么这么烫?”
孔雀一愣,也立刻上来探了曹野的脉,当即震惊道:“大哥,你脉这么快!水放你头上都能沸,没烧晕过去就算给你面子了,怎么还敢半夜出门撞鬼?”
“说得像是我想撞鬼似的,是人家来找我好不好?”
曹野后知后觉身上的汗都凉了,他本想说回去睡一会儿就好,谁想心口吊着的那口气一散,他刚一起身便感到一阵头晕目眩,之后,记忆便开始变得模糊。
“孔雀那小子,给我压了三层棉被发汗,我气都上不来,后头是生生憋晕过去的。”
如今来到山下,曹野终于彻底想起昨晚发生的一切,在他昏倒后,其他三人又哪里还敢在山上呆着,熬到天亮便立刻下山找客栈去了。
他一时只觉得哭笑不得,他们就在山上住了一晚就撞鬼了,就这运气,曹野都不知道该说是好还是坏。
“孔雀和小蜡烛呢?”
吃了太医院开的药,曹野烧退得很快,现今除了身子发虚已没有旁的不适。
勾娘给他披上外披,扶他下床:“闲来无事去城隍了,说是要给你去晦气,毕竟撞了那么大一个鬼,然后立刻就昏了,早上我们下山时无忧真人还让弟子送我们,像是生怕你死在山上。”
“我倒是觉得,我病倒和撞鬼没什么关系,和他们床榻太硬有关系……”
曹野光是回忆起昨晚那床就浑身酸痛,心想也难怪过去阮云夷常说他娇气,要是行军打仗,只怕第一天就倒在路上。
现在看来,阮云夷可能还高估了他……他连一天都撑不过去。
看着桌上的清粥小菜,曹野猜想南天烛和孔雀绝对是拿着他们的盘缠出去工钱吃喝了,苦笑道:“他俩什么时候混得这么熟了?按理说我这个东家倒下了,至少也该给我带个什么肉饼回来吧?”
“肉饼你是别想了,孔雀说,你现在只能吃清淡的,也多亏了你随身带的药名贵,吃了立刻便能见效,要是没有那药,你只怕要一直昏到明天。”
勾娘语气平铺直叙,虽无一丝探究意味,但却还是不免让曹野心里一阵发虚。
巡察使本就是芝麻官,确实不该拿到这样名贵的药。
他干笑一声:“我身体都这样了,再不备点好药,这么做牛做马不是送死吗?说起来,勾娘你昨夜如何能在那山上睡着……他们那褥子比冬衣还薄。”
曹野生硬地转换话题,有心想要糊弄过去,好在,勾娘不是孔雀,向来不会追问这些事情,闻言也只是给他碗里夹了些咸菜,就在曹野以为她不会回答的时候,勾娘却忽是开了口,平静得就像是在说第二天早饭吃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