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2 / 3)

。”

“什么?你不但睡义庄,还跟这东西一起睡过?”

闻言,孔雀一双漂亮的眼睛都要瞪出来了:“你一个姑娘家怎么能睡这种地方!义庄阴湿,加之刚死之人尸体腐坏容易起疫,你就不怕得病吗?”

“……”

南天烛一愣,没想到孔雀的重点竟会是在这种地方,明明先前旁人知道此事,都只会当她是个不祥之人,对她避之不及才对。

眼看两人陷入大眼瞪小眼的境地,一旁的曹野叹了口气:“孔雀你要真的医者仁心,就还是关心关心我吧,这里就属我身体最虚,要是这青铜匣子打开之后真起了疫,倒霉的也只会是我。”

“这你就放心吧。”

孔雀翻了个白眼:“之前你不是说这妇人已经死了十年了,就算有尸体也早就烂完了,而如果她真的有什么疫病在身,当年埋她的人只会第一个染上……这世上又不可能真有什么飞僵,至少我行医这么多年,还没见过一个死了之后能活过来的。”

话是这么说,但孔雀却还是从怀中掏出了纱巾让他们几个系上,随即,他深吸一口气,身先士卒,用锄头直接砸开了青铜箱子上的锁。

一瞬间,南天烛发出一声干呕,几乎是本能地背过身去。

即便不去看,这个青铜匣子里散发出的血味已经说明了一切……时隔十年,那味道于她而言却依旧重到呛鼻子。

“这女人死的时候,全身的血应该都快淌干了吧。”

血和内脏的味道……南天烛很熟悉,在她小时候,这味道几乎每时每刻都萦绕在她的鼻腔里。

记忆回溯,南天烛渐渐觉得无法呼吸,结果就在这时,她的鼻尖一凉,随即一股清新的药油气味驱赶走了那令人作呕的尸臭,南天烛怔怔地回过神来,却发现孔雀已将整瓶药油都塞进她手中。

“自己拿着,这味道一般人都受不了,更别说你这个狗鼻子了……这是薄荷药油,我平时用来提神醒脑,拿着站远点。”

孔雀说完又将她推远了一些,这才用锄头勾开了箱子,只见,里头的尸体早就成了一堆白骨,孔雀捂紧面巾用长树枝在其中翻动,结果竟是翻出了两颗头骨,一大一小,小的甚至只比拳头要大出一点。

“是母子一同下葬的。”

勾娘皱起眉:“难怪会觉得不祥……那个被她吃了的孩子尸体也在里头。”

对此,曹野倒是不怎么意外,毕竟那案卷上也说了,被发现时,那妇人几乎将其子啃噬殆尽,孩子连个全尸都没有,大多数的血肉都在母亲腹中,那除了一起下葬,似乎也没什么别的法子。

孔雀将那匣中的骨头一点点捞了出来,摆放在随身带来的草席上,他手脚麻利,只看一眼就能看出骨头对应的身体位置,也因此很快就将两具尸骨拼出了大概。

“你小子可以啊,手脚这么快。”

曹野过去做刑部侍郎时自然也常与仵作打交道,只是他见过的仵作许多虽然通晓医理,但却只能看死不能看生……孔雀还是他见过的第一个,既会医生者也会看死者的大夫。

“这算什么,基本功罢了。”

虽说来时一路,孔雀都叫这阴森的林子弄得心惊肉跳,但等真挖出了尸骨,他却反倒镇定了下来。

毕竟,从小母亲便只肯授他医术,不肯传他武艺,以至于到了该外出打猎的年纪,孔雀甚至连马都不会骑,加之长相秀丽,因此没少遭几个兄弟耻笑,而他也曾经发过毒誓,至少,他要将他所学学到最精,这样,在他那几个只有一腔武勇的兄弟命悬一线之际,他们最终还是得来求自己。

孔雀淡淡道:“想要医好活人,当然得会看死人……只有把死人剖开来看过,才能知道五脏六腑在哪里,之后隔着一层皮,才好给活人施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