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粮的同时,也让在船上呆了太久的众人缓上一缓。
曹野体弱,在船上总归休息不好,刚到县里便找了客栈休息了,而勾娘带着盘缠去买干粮,只留下孔雀和南天烛闲来无事,在街上闲逛。
连着吃了快十日鱼,南天烛再见到热腾腾的烧饼都仿佛看见亲人一般,抱着啃了一路,落了满身的饼渣。
而一旁的孔雀一脸嫌弃:“你稍微有点吃相行不行,你看人家孩子吃饼都没弄成这样。”
“我又没人教没人养的,邋遢点怎么了?”
越是接近楚州,南天烛便越是烦躁,夜里更是噩梦连绵,一闭眼便是在黑黢黢的房子里嗅闻肉块,以至于连着两日,她清醒时天都还是青的,靠了岸也还是头痛欲裂,整个人就像是火药堆,一点就炸。
“总算肯搭理人了?
孔雀不瞎,自是早看出南天烛两眼乌青,一路上话都很少,于是盘算着要故意招惹她,让她将憋了一路的火气发出来。
事到如今,南天烛也懒得再藏,撇撇嘴:“换了你忽然要回到小时候受苦受难的地方,你能心情好?”
“这么说的话……”
而听她这么问,孔雀竟当真想了一下,要是回乌梁去会发生什么。
只是,很快他就发现,他其实很少想起那个地方,即便过去他在草原上也有过一些美好记忆,看过万丈星空,滑过草地,骑过马,但那大多都与母亲有关。
若是没有母亲,他对乌梁根本毫无眷恋,甚至连听闻他的父兄战死孔雀都没有掉一滴泪,世子的身份于他而言不过是拖累,他恨不得能将这份血脉从身体里挖出来……只要能换母亲活着。
如此说来,若是南天烛从小也能有一个亲人陪伴就好了,这样至少,她心里或许会像是自己一样有个寄托。
孔雀想得出神,最后竟是不小心将心里话直接说了出来:“可惜我年纪比你小,当弟弟未免太没面子……”
“什么?”
南天烛一时间还以为自己听错了,难以置信地瞪圆了一双眼:“瞎想什么呢?”
“我……”
孔雀本想解释,但是,一想到南天烛跳的那场神舞,他心底那种隐隐的感觉便会变得强烈。
南天烛和他,或许真的并非是毫无干系之人。
犹豫片刻,孔雀问道:“小蜡烛,你还记得,教你跳神舞的圣姑长什么模样吗?”
“圣姑吗?”
南天烛给问地一愣,但其实,她又何尝不想多想起一些圣姑的事。
只是,圣姑在她很小的时候就离开天罗了,而对圣姑,南天烛的记忆已经十分模糊,记得最清的,就只有圣姑身上淡淡的药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