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夫人的脸色一变,正待说些什么,只见姜又竽用力地拉住她手腕道:「你这是在威胁我?」
「威胁你又怎么了?我爹在朝廷之中什么地位你们不清楚?想将我贬为妾室,你们得想想我爹那边你们要如何交代!」她理智一回来,说出的话是句句插针见血。
姜又竽甩开她,扶着床上的我,又是一声冷笑:「说将你降为妾室是给你爹的脸,你若再这么闹下去,我今天必定休了你!」
此话一出,不止丞相夫人和那正室,就连我都呆了。
我这才正视打量起他来,这个第一次与我缱绻温存的人。
他虽然长得不如张故那般俊美无铸,但放出去看,也是挺立潇洒。
眉宇间的气息,带着特有的桀骜,以及阳光般的色彩。
看得出来,是一个想什么就做什么没有多大城府的人。
可真是,和张故完全不同的两类人……
「姜公子,姜夫人,桑儿无意争取夫人之位,你们别争执了。」我起身朝丞相夫人行了个礼,也充满歉意的给忻儿俯身,这场闹剧都是因为我的出现。
然而,我话刚说完,姜又竽炸了,「不行!桑儿是我唯一喜欢的女子,我必须给她一个名分!」
说完,他又揽着我的肩,与方才的暴戾不同,此刻的他满目柔情,「桑儿不怕,我会保护你。」
我突然不知所措了,丞相夫人又说,「忻儿,此事是我丞相府亏待了你,今日我做主,让你做左夫人,右夫人的位置暂时空着,若桑儿在丞相府待满三年,届时再册她为右夫人,如何?」
忻儿转着眼睛看了看我,同意了。
话虽这么说,但如今的丞相府谁不知道,我才是名至实归的少夫人。
黄忻儿,不过只是挂着个名头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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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又竽待我真是极好,不论何时何事,几乎都会带我在身边,寸步不离。
他说,「桑儿啊,你这么好,我要是把你弄丢了怎么办?」
几个月下来,我已经开始习惯跟着他过歌舞升平的生活。
其间,我偷偷秘见过张故几次,也都只是做了些简短的交流,一般都是他说着,我听着。他安排我做了一些事,我也掂量着来,未完全听他的。
我不想再陷在这样的关系里了,姜又竽待我极好,张故于我又有救命之恩,听了张故的,就会伤害姜又竽,不听张故的,又该如何还他救命之恩?
直到这一日,张故找到了正在园子里浇花的我。
此际姜又竽因为有公事在身,并未带我于身边,因此才给了我们这样的机会。
当那一袭熟悉的白衣踏过门槛时,我感觉自己僵硬了,呼吸顷刻间便乱,努力定神后,才伸直了腰望向他,「有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