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尚书的公子忙上来解释:「哦!那是桑儿从小相依为命的哥哥。」
哥哥不是,相依为命倒是真的。
我心下黯然,如同大片乌云横过,有种想要下雨的感觉。
姜又竽听到,奇怪地打量了张故两眼,「你俩长得都好看,就是不太像。不过既然是桑儿的哥哥,也就是我的大舅子了。以后,便都是我丞相府的人。」
说着,竟是拉低身段,端起酒杯过去,朝张故道:「大舅子,你大可放心地把你妹妹托付给我!这杯酒,我先干为敬。」
张故抬起头来,忽而对上我的目光,躲避般的垂下了头,一脸谦卑:「那舍妹,便交给姜公子了。」
我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仿佛要透过他的表层,看到那颗心里去。
我想知道,此刻他的心中,究竟在想什么?有没有难过?有没有……我。
3
我被姜又竽带回了丞相府,与我一起的,还有我的哥哥』张故。
丞相府比我想象中的要大许多,里面楼宇幢幢,山水抱绕,朱瓦白墙,好不端雅。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家,大的甚至不像家。
姜又竽牵着我踏入丞相府的那一刻,我心沉似铁,我知道,我和张谨言,是再也回不去了。
姜又竽兴致颇高,带着我在相府走了一圈,他先是领着我见了他的父亲姜丞相,又领了见了他的母亲,以及他的妹妹姜又琴。
丞相和丞相夫人都不待见我,甚至都没用正眼瞧我。
我听见丞相夫人嗤声道,「也不知道从哪来的野丫头,看样子就不是正经姑娘。」
我听着也不生气,只是回以一笑。
倒是姜又竽,在一旁很是不满:「娘,你怎么能这么说你儿子喜欢的姑娘呢?你说桑儿不是正经姑娘,岂不也是说你儿子不是正经郎君?」
说完,他就一脸不悦的领着我走了。
次日一早,姜又竽看到雪白床单上的落红,喜上眉梢,抱着我说:「桑儿,我以后一定好好待你!而且,我只待你一人好。」
我任由他抱着,面无表情,仿佛死了般。
他又道:「桑儿,我不能让你这样无名无分的跟着我,我要风风光光地迎娶你。」
「不用了,桑儿自小无父无母,只有一个……哥哥。这婚礼,不办也罢。」话说出来时,我才觉得自己声音太多生涩,毫无任何温度。
我这辈子,只想与那个人成亲。
至于其他人的,哪怕再隆盛,那也不是我想要的。可是,他不仅不娶我,还把我送到了他人的床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