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之蜜糖，吾之砒霜。

便是如此。

而隶属高原法脉的心宗道人，其所用之物很多都有伤天和，血腥奇诡，更加不为出身玉清的古成文看在眼里。

卫鸿点点头，同意了古成文的意思。

“此中若有些薪柴道书，那倒不失为底蕴增补，其余灵材不论有多少，都算做惊喜吧！待上得地表再行破禁，也为时不晚。”

能长久储物，不计储物次数的物件，大多是法器，颇有价值。

在开脉境地，不是什么闲散道人都能拥有的。

其拥有者，若不是大教的开脉重道人，就是机缘巧合掘开遗藏仙府的有缘人。

再有其他情况，那就太稀少了。

荀永有一件黑璋扳指不足为其，似古成文也有着一件芥子黑玉镯。

见卫鸿对荀永所遗物件起了兴致，古成文心念一转，郑重嘱咐道，

“心宗门人狡诈，不论其做出何等许诺，道友还是要慎重！”

方才卫鸿坦然言语不曾诛杀荀永，他其实已然有一分警惕。

但此是他人之事，总不好撕开颜面来强令卫鸿杀了吧？

交浅言深向来是大忌，说不得还会将事物推向不愿意看见的方向发展。

此时古成文稍微提点了一下后，就不再言语，任得卫鸿自觉。

而卫鸿亦是明事理的人，他非但没有觉得古成文多事，反而是拱手道了声谢，

“此人之凶险我已领教过了，其人杀害我数位相识同道，岂能饶他性命？”

讲到这里，卫鸿神色一冷，颇有些不爽利。

那随着傅化一同到地渊历练的修道人，很大程度上是冲着与他结识而来的。

在飞舟之上的那些时众人讲道演法，尚算其乐融融。

说这样短浅的时日众人便一见如故，结成生死之交，挚友之情，那纯粹是谎言。

但众道之间颇有几分情谊，这是不为过的。

甚至于，卫鸿对于死去的那些道人都有着半师之谊，踏虚袋中还藏着些其人赠予的外物呢！

若说让让卫鸿豁出性命去报仇，他并不会如此施为。

但举手之劳而已，顺手也就做了。

他心头早已做好了打算，

“若荀永乖顺，将我欲要知晓之事尽数袒露，那就给他个痛快。如若不然，就让他在好生领受碧落黄泉幡的妙处吧！”

想到这里，卫鸿心神忽地一动，记起荀永现下的境地来。

“让他在幡中扛了这许久的磋磨，他该不会被磨傻了吧？”

善意十足的道爷有些关心受苦受难的魂灵，决意分出一分心思去看看其人境地。

握住冰凉的骨杆，卫鸿神意浸入其中，顷刻起出深埋阴土的荀永。

其人心念一动，浓云开散，那凄惨魂灵散作一滩烂泥，已是不成样子了。

看着其人惨状，卫鸿没有丝毫恻隐之心。

某位曾说过，对待敌人要像严冬一样残酷！

他深以为然。

荀永毫无疑问是卫鸿的敌人，死敌！

他不关心这人好受不好受，只是这幅样貌有些影响他后续的问话了。

“该不会神志也被磨散了吧？不应该啊！”

卫鸿是做了些估量的，没有让二类法光聚敛的重云动用全数威能，而是酌情衰减。

他眼神一动，心中有了些猜测。

其神意微震，喃喃低语声便传递至幡中，

“这荀道人如此不经磨砺，想来也是个废柴。不若将其磨成飞灰，用来肥肥土。能为我这法器添砖加瓦，也算不枉他一生了。”

低语声响过，猛烈十倍不止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