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行过一处地界,卫鸿都要小心探查近处,记忆着诸般景象。

若是一路不通,还得退转原处再行出发,弄得他也有些麻烦。

更有些地界盘亘着厉害魔头,卫鸿都得小心翼翼绕开,不能有半分冒犯。

这般行路之间,荀永却是一点一点赶上来了。

毕竟一者是从容而谨慎地探路,另一者是冒着风险死命追赶,兼之道行更高。

快慢之分还是较为清晰的。

更不必说荀永道行更高,对地渊熟悉程度远超寻常道人,很有些避开麻烦的能力。

在卫鸿有意无意的拉扯下,荀永一路狂飙,很少有休息的时候。

其人灵气储备、身体状态都在缓缓下滑,比不得卫鸿以逸待劳。

但这是没办法的事情,主动权不在手上,如之奈何。

暗无天日的地穴中不知过了几卫鸿往上行了近乎分之二的路途,总算是快被荀永追上了。

到了此时,他不再用心探寻上行之路,而是分心观察左近的地势。

他有意挑选了一处周遭无有五脏魔的地界,减少外力干涉的可能,而后就在此盘旋勘探,熟悉战场。

在近处诸多岩洞走访之际,卫鸿不时往脸上抹上些灰土,然后用焰火燎出伤痕,以剑光撕裂皮肤。

力图让自身模样看得更惨一些,与在阴嗔魔“艰难”厮杀之时的表现相近。

示敌以弱还是很有些用处的,让人错判实力,有助于取得先机!

一个时辰后,滚荡阴风笼罩了这片地界,八头形貌各异的阴嗔魔联袂而来,打着头阵。

这些魔头近乎开脉重战力,周身裹挟着数之不尽的执妄魔,甚至能说是一场小魔潮!

“守正道友.你在何处呢?别藏了!与我共参上法,同入大教,岂不美哉?”

荀永面上笑嘻嘻的,嘴上说这些不着调的话勾动他人情绪,心中却十分警醒,腹中嘀咕道,

“此处不知被卫守正动了什么手脚,到处都是这人气机!我这宝镜的感应能力都不大灵了,还得再找一找人。”

此时,荀永掌中袖珍铜镜朝上,那条炎蛇头颅灵动得舞动腾飞。

只是其指示的方位一直在变化,变动还极大。

就这么浮空游动了数十息,这炎蛇头晕眼花,都快绕成麻花了!

幽幽声响继续从荀永口中传开,夹杂着些许摄动人心的异力,

“卫道友,藏只能藏一时,岂能躲过我的眼目!这样多魔头在找你呢,总有一天能找出来。现在降我,不失性命。若被我找到真身,那就”

荀永装出一副猫戏老鼠的姿态,恐吓着卫鸿。

他的目的并不是真的攻破卫鸿心房,让其出来自缚双手请降,而是稍微挑动其人心绪,令其露出些许破绽。

道人能修行至开脉,不会太过愚钝。

似是将卫鸿哄骗了去这等白日之梦,荀永是不敢做的。

但是,其人心绪若是稍有变动,便可用阴嗔魔嗅出异常来!

阴嗔魔是摆弄情志的行家里手,最能闻着生人情绪。

如有那等浓烈到极致的恐惧,更是如秃头上的虱子一般显眼!

即便情绪不是那样显著,只要有所异动,魔头就能感知源头。

第二百五十四章 鹰追兔逃

除非道人有那等守御心神的法门,又或是本就内心坚如铁石。

否则在诸多情绪扰动之下,彼辈不可能丝毫不动摇。

只是唱了许久的大戏,根本没有人理会古成文,让他不禁觉着一丝尴尬。

走过数片地界,荀永也绝了继续用此等上不得台面的法门的心思,在心中道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