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方才索性以天地元气为拘束之对象,云海不过是受了波及。

这一炼,卫鸿灵机不但未曾耗去多少,还得了些补益,正是灵气与道术相化,行法亦是行功,真有些餐食万方的气概。

正当他要下行,云天相交之处闪出金灿灿星子,风驰电掣而来!

“汝为何人,敢在我太华山如此放肆?”

大喝声响遏行云,隆隆而至。

卫鸿止步不动,眺望来人。

未几,金星撕裂大气,降至此方地界。

遁光散去位瘦削道人眼眸微凝,扫向卫鸿。

这一眼横过,锋锐凌冽的气机直扑卫鸿面门,如白刃割肤,森寒肃杀已极!

“贫道卫守正,见过这位道友。”

卫鸿端正一礼,向这位匆忙杀至的道人打了个招呼。

那道人本是很有几分不愉,听得卫鸿一声问候,竟是忽而敛散了恶气。

危琸爽朗一笑,开口言道,

“原是卫小友,我还以为是哪个初至蜕凡的同道来此撒欢,特来看一看,不想是误会了!”

他负责巡视泗岛,这片天宇正是他管辖地界。

太华山有阵禁密布,但此处与乙木长青殿不同,管辖并不那样严苛。

就像是一张网眼粗大的罗网,不去捕捉细小的鱼儿。

诸般开脉道人飞遁、炼法都是使得,很少会惹来封禁乃至于盘问。

兴许是有天罡老祖坐镇,太华山地位为星环岛链之最,气度也宽宏些,格外不同。

但是,这条线划到蜕凡也就止步了。

这等层级的修道人,猝不及防之下能屠戮大批的开脉、涤身道人。

若是拼却性命不要,是有机会挫伤太华山在低境门人中的底蕴的。

危琸方才还奇怪,这阵禁为何没有阻住那胡乱操使法诀的道人。

现下一见,才知动静的来源不过一开脉道人,顿时就舒缓了一口气。

“道友运炼长辈赐下的符箓、法器之时,还要注意些影响。我宗山门处虽然不显山水,实则有阵禁罩定,并非那等可以肆意行法的地界。”

危琸情真意切叮嘱了几句。

卫鸿识趣点头,没有多作分说。

将此地查看过后,危琸告别卫鸿,兀自飞回值守处。

路途中,他还暗自嘀咕着,

“现在的小辈都这样阔绰吗,这般境界也把持重器,也不怕闪了身子。”

那等动静远看恢弘,像是蜕凡行法,但危琸到近处细瞧了一回,却又收回了先前猜测。

依他之见,这位守正道人闹出的动静虽不小,波及旷远,但相较于蜕凡层级的力量而言,这等力量的源头散而不凝,又差了不少。

即便是最为孱弱的蜕凡也不是守正道人可比的。

倒也难怪阵禁未曾拘束住他,看来大阵的判断还是无差。

但话又说回来,谁人没事拿开脉一重的道人和蜕凡去比较?

怕不是得了失心疯!

这等手段在开脉重中也是极强势,很了不得了!

“方才神意锁住守正道人之时,竟是莫名感到些心悸,这人身上有些古怪啊!”

危琸对卫鸿生出恶念,就无由来有警兆,待二人氛围逆转,那般警兆又好似流星闪灭不见。

倒是令人称奇。

目送危琸道人远去后,卫鸿松了口气,心中叹道,

“本以为不在岛屿上演练道术便可无事,不想此处管控甚为严密。看来还得问问傅道友,该在何等地界演法。”

太华山对高层次的力量管束严苛,对底层的力量管束宽松,对于卫鸿其实还是个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