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佑应修远不被擒捉,这不是事涉根本的大事,走不到让卫鸿性命相搏的层次。

同理,李弥天也是这般想的。

说破天,这只是乙木长青殿的明争暗斗。

见应修远收手,卫鸿亦是止歇剑光,龚托眼珠子一转,悄然往飞舟上遁去。

近了.还有丈!

这座沙角漆金飞舟若有修道人催动,能抵达开脉重道人的遁速,只要上了这座飞舟

龚托心里咚咚直跳,只觉自己面红耳热,感官敏锐的不可思议。

他头脑有些发昏,两耳轰鸣,眼前只有那座飞舟。

啪~

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将他浑身热血浇得凉透了。

“我,让你走了吗?”

他僵硬回头,只见卫鸿只在他两尺之后,朝着他温和一笑。

眼神对视之间,龚托只觉眼前守正道人的身形消散无踪,只余一柄连天接地、萦绕万千灿芒的神锋朝他轰然杀来。

嗡~

龚托两眼一黑,在头裂也似的如潮痛楚中痛痛快快晕了过去。

小试心剑目击之术后,卫鸿放出一股柔和力道托住龚托,口中则是轻叹道,

“龚道友心念有些薄弱,还待历练啊!”

将两位不速之客都处置完,卫鸿扫了一眼蠢蠢欲动的数十位开脉道人。

这些家伙先前还不动声色配合着压向天峰,有如训练有素的狼群,此刻忽然都和善起来了。

他们有的憨笑有的挠头,作鸟兽散。

开什么玩笑,让他们和这位相斗?

怕是嫌自家皮太痒!

斗败李弥天之后,这位守正道人可是连油皮都没擦破,

算了算.再等等吧,等到周遭同道的数量迎来质变,或许能喝口汤。

卫鸿提着龚托,从他身上寻了符牌,挥手将飞舟也驱策到天峰之上。

应修远与他一同回返,感激神色溢于言表。

“谢道兄援手,在下铭记于心,定有所报!”

真被龚托“请”去,他短时间该是出不来了,浪费修行时间,就是在空耗生命。

卫鸿对他的帮助是个大人情。

“这位龚道友,就劳驾应兄先看着吧,再怎么说,他也是蜕凡门人,不可轻动。”

呼~

一具烂泥一样的身体被卫鸿猛然甩出,应修远伸手一托,稳稳接住。

他嫌弃看一眼死狗般的龚托,用了些封禁手段,将他随意丢在一处石块上。

瞧见卫鸿又要回去修行,应修远忍不住说了一声,

“我动用了些传信手段,道友请托之事已有眉目!过些时便会有同门来此回复。此外,龚托的师尊卫兄也不必担心。”

他面色一狠,下定了决心,

“此人真敢以大欺小,我拼去师尊留下印信不要,直接持此物面见掌门,将天也捅破了!”

这是最后手段,只可用一次,动则两败俱伤。

应修远的师尊留下此物,是为着回护门人。

但若以为仅凭此物就扳倒同层次的炼煞法师,也只是妄想。

卫鸿点点头,并不大担心情况会彻底超出预计。

那些时日几位道友的奇怪表现,被他花了些时间给弄清楚了。

这些家伙以为他是哪位大族放出去历练的子弟,背景不凡,故而如此卓尔不群。

这虽是大谬,但也给卫鸿提了个醒。

他思来想去,还真觉着自身的破绽极小,看来看去真像那等人物。

若是狐假虎威,此地上境道人不曾摸清楚情况,未必敢于越境动手。

况且,他也不是真无依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