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的叩门声有节奏传来。

卫鸿神意一察,便瞧见一驼背白发老者门口敲门。

“守正道友,时辰已至,我等该去见周道友了。”

他轻声说着,压低了声线,似是怕惊扰了其中道人。

卫鸿闻声霍然起身摆衣袍就风风火火地走出门去,边走边高声应道,

“是在下之疏忽,我沉浸在道术修行之中时忘却时间,请道友见谅。”

两人见面后卷动风云往靖安堂去,远远瞧见一位招风耳道人等在一侧。

“两位可算是来了,我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情呢!”

周运笑着迎向两人同催动遁光往明夏岛飞去。

云光过处,天凉气清。

时有密密麻麻的飞鱼成群跃出海面,蔚为大观。

行了不少路,远远望见一处林木繁盛的岛屿,刘仁遥遥一指,侧首与卫鸿言语,

“守正道兄,这处便是明夏岛,我等便在此处落下吧。”

卫鸿点点头,与二人一同按落遁光。

因着人未曾遮掩行迹,遁光横空之时风声呼号,故而有道人发觉天上异状,禀明了族中老祖。

赵元吉见位开脉道人一同行来,倒有几分意外。

他不曾深究,只笑呵呵将卫鸿人请入一处层高的木楼中。

“位到的不早不晚,却是刚刚好,还请快快入座,另有两位道友已是等得心焦了!还有两位道友在路上”

听闻来客还真不少,卫鸿颇有些讶异。能让赵元吉以道友相称,怕是皆为开脉。

此人能在一次宴席中聚拢这许多开脉道人,真个是人脉广博。

道人行事甚少随意而为,多是有所谋划,就是不知这位赵氏老祖煞费苦心,究竟是为何事机。

人推门而入,便见着两位道人在里间吃菜饮酒,谈论些左近轶事。

见有位同道赶至,这二人皆是起身施礼。

卫鸿人也不是不知礼数的蛮夷之辈,皆是郑重回礼。

在此过程中,卫鸿细细打量了这二人。

有一老者身着绿袍,须发枯黄,好似受了某些道法的影响。

其人气机不弱,乃是开脉级数。

另一人就奇怪了,这人眉毛粗重身素袍之上用水墨挥着环状岩带,细细一看,诸多细小碎块却是岛屿模样。

这身服饰虽别于众人,但也尚可,修行人中着奇装异服的道人不在少数。

说奇怪,就是这位的境界太弱了,只涤身重。

这等道行,放在外界是氏族族老级数的人物,但在此处,就颇有些不足。

似是看出了卫鸿面上的惊奇,绿袍老者主动说了一句,

“在下隗参,这位是石道友,精于堪舆之术。”

这粗眉道人面目和善,顺势接过话头,温声言道,

“贫道石成周,隗道友的赞誉在下愧不敢当。堪舆一道渊深似海,贫道不敢说精于此术,只能说是粗通罢了。”

听得此言,卫鸿恍然大悟,心中总算明了缘由,

“周运说的缘法看来就应在此处,难怪此人能以涤身境界与开脉道人一同列席,原是有着这等能耐!”

堪舆之术繁难艰深,于练气修行一道益处又不是那般大,甚少有人修持此法。

真有修行这等法门的道人,往往也是为他人做嫁衣。

彼辈虽然是开脉道人的座上客,可自身修行难免被耽误,前程不甚明朗。

赵元吉邀请众人的原因,他也猜得差不离了。

此人怕是想要结成攻守同盟,以石道人为核心去图谋可能的新诞天峰!

卫鸿知晓石成周来历,有意选了个近些的位置,与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