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天穹俯瞰,茫茫海域中不止这一处有道人在努力,其余方向,皆是有幸运儿纠集力量朝这处宝地冲锋。
有人实力不济,溃败在海潮中,但也有道人手段、运数俱佳,同样胜利在望。
在道人不可见的层云之中头硕大的魔怪漠然无情地俯瞰下方众道人。
它受安素之命巡视金鳌岛,此回嗅探到灵机,却是发现了偷渡客。
魔怪仅有一头颅,大如屋舍,双眼如红灯笼般绽着猩红色彩。
头颅下承托着灰黑云雾,云雾中探出两只枯槁锐利的手,虚浮在外,与头颅并无连接。
不,与其说这是手,不如说这是如鹰隼一般的趾爪。
魔怪将此处道人的人数、去向、修为进境尽数扫入眼底个转身就隐没在云雾中。
它要向主人回禀偷渡客的动向了。
整个金鳌岛,远不止这一只魔怪。
金鳌岛的海岸线,每隔一定距离,都有一头魔怪在巡视。
这些原本闲散无事多时的家伙,渐渐都忙碌起来了。
大都,庆宫。
粗长无比的天阴敕魔旗矗立在平地之上,绘制百千魔头的旗面迎风招展,放出道道霞光。
忽而,裂帛声大作道黑气滚滚的魔光撕裂大气,降落到庆宫。
定睛一瞧,正是那头巨颅魔怪。
“主上,如您所料,伟力日衰之时,就有外界道人要闯入金鳌岛中了。”
安素道人披了件大氅,走到天阴敕魔旗边上,微微仰视着魔怪,
“你是不是有点太高了,是要我仰着头看你吗?”
这言语很平淡,却吓得魔怪一个哆嗦。
魔怪只一抖,烟雾弥散。
再一看,它便只到人腰处,谦卑地垂下目光,不敢直视这位道人。
“有没有蜕凡层级的修道人?”
安素问了紧要的事。
“无蜕凡,有几个开脉道士,涤身道童很多,是否要”
魔鬼刚要问询接下来如何处置,就被安素径直打断。
“你回原处继续守着,未见蜕凡,就不必回返了。”
魔怪憋了一会儿,嗡嗡应了一声,
“是!”
相比前些安素道人的神气削弱了不少,带着些疲乏。
他回到殿中继续镇压地煞个着破烂道袍的老叟从地里兀地蹿出。
“尊主,这些流窜散修不处置,是否会影响兵戈血煞的收集?”
老叟躬着身子问道,
“何况,您的两位弟子还在诸道做事,若被这些卑贱的散修伤着了,岂不是有损您之谋划!”
说到此,老叟喉头滚动一下,似是在吞咽口水。
“不如让我来处置这些外来的小老鼠,把他们捉来尽数杀了!”
老叟目中带着精光,并指成掌,猛然下砍,作劈杀之势。
这家伙在此表忠心,没曾想遭了安素嗤笑。
安素只瞧他一眼,嘴角扯动,皮笑肉不笑,
“你这老鬼,怕是口滑了,说甚为我谋划布局着想,只是想找借口吃肉罢了。
“不准。你就留在此处与我一同做事,出去就不用想了。”
听此一言,老叟垂头丧气,嘴里还嘟嘟囔囔,有意说给安素听,
“你两个徒弟都不是省油的灯个串联同道搜刮灵材,好不快活,另一个猪鼻子插葱,偷摸到师兄的地盘搅弄风雨。
“这般爱跳,撞上外来的狠角色,未必能活下来。
“还有啊,你的兵戈血煞还未收集完毕,受此一冲击,若不顺遂,岂不是会影响合煞!”
老道言语中毫无敬意,絮絮叨叨的想扭转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