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朱大人。”
“朱大人想想办法吧。”
“您是咱的父母官,可不能不管咱们啊!”
……
朱文骥的脸色很?不好看?,他?抬手压了压,“本?官不是不管你们,而是没法管,那位可是端王。不瞒你们说,他?来南州其实是为了邵大人的儿子和弟弟,结果刚找着人,就被同袍义社?的人杀了,端王倒也不怒,就是往邵明诚敞开的脖子里塞了两个文玩核桃。”
他?简单两句话,画面感就有了,水榭里静了静。
朱大人很?满意?这个效果,又道:“诸位还有没有余力,你们清楚我也清楚,想必端王和瑞王也清楚,否则他?不会张嘴。”
众人表情微妙。
隔了片刻,还是朱红衣服的钱员外率先开口,“朱大人,如今京里到底是什么情况,齐王和瑞王哪个可能性更大一些?”
朱大人尴尬地笑了笑,“我要是知?道,早逼着你们捐款捐粮,进京去烧热灶了,还用得着跟你们愁眉苦脸,应付这位冷门王爷?”
“那倒是。”
“唉,大人呐,我是真的没有余力了,要是有余力咱们不会眼看?着,毕竟大炎完了,咱们也好不了。”
“这话在理。”
“所以?第一次捐的时候,我有多大力出?多大力,实在人就是吃亏。”
“是啊是啊!”
……
话题又转回来了,总结四个字:没有,不捐。
巡抚是南州一带的土皇帝,朱大人按说很?有话语权,可他?平日没少收这些富商的各种孝敬,拿人家的手短,此时此刻,他?便使?不出?雷霆手段,逼迫他?们就范。
想到纪霈之的手段,他?便心?浮气?躁,无法安坐。
“我早上没给你吃饭吗,就不能用点力气??”他?先是申斥打扇的长随一句,随即胖脸上又浮起一丝笑意?,“好吧,本?官已然充分?了解诸位的苦楚,理由很?充分?,很?充分?嘛,哈哈,那本?官就张罗张罗,让诸位亲自与端王哭哭穷,想来端王心?怀宽广,能够体谅大家的难处,免了这么一遭。”
水榭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一个年过六旬的老者说道:“朱大人,这就不必了吧。咱们之间的事情好说,到上面就不好说了,你说呢?”
这话说得含蓄,但懂的都懂,翻译过来就是,你要多少咱们就给你多少,直接捅上去就没意?思了。
朱文骥的笑意?彻底沉了下去,“如果本?官能做主,就不会找大家来商议对策。”
这也是实话,众人面面相觑。
“对策,是对付本?王的对策吗。”一道声音在水榭外响了起来,淡淡的,冷冷的,可听在朱文骥的耳朵里,如同炸雷一般。
他?一下子跳起来,撞翻了身前的小几,上面的盘子纷纷落地,发出?一阵稀里哗啦的声音。
淡青色的飘拂的窗纱上有了一道颀长的身影,旋即,门开了,一席白衣的纪霈之进了水榭。
他?在门口停下脚步,背着光,一时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左手的手指动得很?快,一对文玩核桃转得无声无息。
这让所有人都想起了邵明诚的死,他?们规规矩矩地站起来,惊恐地看?着那张因为逆光而模糊不清的脸。
朱文骥快步过去,拱手道:“王爷误会了,下官绝无此意?,下官说的对策是针对此次筹粮的计策,对对,就是想让大家伙儿筹粮,与朝廷一起过此难关。”
纪霈之道:“你们也是这个意?思吗?”
“是啊王爷,上次捐了一回,已然尽了全力,此番再捐就要想些法子了。”
“王爷英明,定能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