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扯了扯唇角,心里安定了几分。
“祖母,父亲,”唐乐音进门后福了两福,“我回来啦。”
唐锐安坐在靠窗的太师椅上,责问道:“怎么这么晚?”
“那么严肃做什么,孩子不?是?平安回来了吗?音音到祖母这儿来……”唐老太太拍拍身前的位置,和蔼地问道,“今天去哪儿玩了?”
唐乐音挨着她坐下,想了想,到底把慕容秀秀的恶作?剧原原本本地讲了一番,末了又道:“以我对她的了解,她大概不?会乱来了,您二?位不?必为?此事担心。”
唐老太太道:“秀秀做得不算错,她一个十六岁的毛丫头能治什么病?早早丢个丑,放下执念也是?好事,总不至于出大错。”
自打同袍义社反叛后,唐锐安一直忙于公务,再没关注过唐乐筠姐弟,他不?知道唐乐筠的药铺有了起?色,更不?知道她还把药铺开到了京城。
他问:“铺子是她自己的,还是?端王的?”
唐乐音摇头:“不好说,她的金疮药卖的很好,顾小将军采购了不?少。”
唐锐安道:“此女让人捉摸不?透,你好好劝劝秀秀,这种事不?可?一而再。”
唐乐音点头,“父亲,如果端王解了毒……”
唐锐安以江湖身份做到了玄衣卫指挥使,反应当然不?慢,立刻听?懂了唐乐音的弦外之?音。
他说道:“如果他的毒能解,便不?会去大弘议和了。”
唐老太太道:“他之?所?以去大弘,不?是?因为?皇上下了圣旨吗?”
唐锐安摇头,“母亲,他有办法在一夜之?间撤走薛家,杳无踪迹,就能隐遁到京城彻底乱起?来。他去,只是?因为?他想去。”
唐乐音深以为?然。
唐锐安问:“你问过那个病人,他怎么说的?”
唐乐音回忆了一下:“他说唐大夫没说什么,看不?出医术高低,但药肯定好,没说其他。”
唐锐安喝了口茶水,“只说药好,难道她也给病人银钱了?还是?说,她确实没能说出个子丑寅卯,只是?误打误撞地用对了药?”
唐老太太道:“她总说她的药好,可?明明就在庙前街进的货,会不?会是?学了祝由术?”
唐锐安用指腹摩挲着茶杯:“母亲说得极是?,还是?有这种可?能的。”
唐乐音道:“父亲,不?如女儿再走一趟,看看能不?能缓和一下关系?”
唐锐安思索片刻,“你不?必再理会她,我派人查一查。”
唐乐音也不?想自取其辱,赶紧顺坡下驴:“好,那女儿就不?露面了。”
……
白管家效率很高,搬来的第三天下午就把生云镇的货柜拉了过来。
唐乐筠把几组柜子排列组合,再加上两张简易床和一把长?椅,店铺便丰满了起?来。
收拾好货柜卫生,唐乐筠去河边剪来一些柳枝和野花,做了两个野趣十足的插瓶,分别放在柜台和书案上。
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先生进了门,“姑娘,药铺开业了吗?”
唐乐筠把插瓶往一旁移了移,笑道:“老先生,后天才正式开业呐。”
老先生点点头,转身走了。
恰在这时?,姓梁的病人由其妻子扶着进来了。
唐乐筠问:“梁大叔,有没有更松快一些?”
梁山的脸色好多了,和昨天相比判若两人。
他说道:“去一趟茅厕,就感觉舒坦一回,唐大夫的药果然有奇效。”
“姑娘。”那老头又转了回来,“不?是?没开业吗?”
梁山接上了话茬,“确实没开业,我们认识,才走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