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三天后的宫变。
她本想发出?警告的,但忽然?发现警告之后无?法自圆其?说,只会招来纪霈之的警惕和防备。
所以,京城之行就不?可?避免了。
当天傍晚,唐乐筠和唐悦白把柜子挪过来,挡在窗口上。
柜子上再放一只破口的瓷瓶,以做报警之用。
之后,姐弟俩在门框上掏一个小洞,细麻绳从这里穿出?去,一头系在门锁上,另一头从屋顶顺到后门,系上铃铛,悬挂在房檐下?。
这样一来,以唐乐筠的耳力,基本上不?会错过任何买家。
……
一更天过半,官道上安静下?来了,但正在西厢房播撒菜籽的唐乐筠听到了店铺外隐约的说话声?。
“草,挡上了。”
“咱把窗户砸开吧,这家就俩孩子!”
唐乐筠把剩下?的一把菜籽放回碗里,出?西厢,到前院,一拧身就蹿上了房顶。
越过屋脊,趴在房檐往下?看,白天盯着她家的男子手里拿着大石头,正准备砸向窗棂。
她赶紧清了清嗓子,“嗯嗯!”
拿石头的男子吓一大跳,石头落地,差点砸伤他的脚。
惊魂未定的二人一起抬头,与唐乐筠的俏脸对了个正着。
唐乐筠右脚一抬,左脚跟上,整个人迅速下?坠,却轻盈落地,问道:“你们想干什么?”
二人吓得屁都没敢放一个,撒丫子就跑……
唐乐筠施展轻功是为?了震慑,把人吓跑,她的名?头传出?去,药铺就能安全许多。
目的达到,她满意地笑了笑,视线落在窗户上:窗纸被暴力撕开一角,但窗框完好无?损。
……
经此一遭,邓翠翠和唐悦白又谨慎了不?少。
两天后,唐乐筠决定以购买瓷瓶为?名?进京。
临行前,她让邓翠翠带着米和菜回家休息,唐悦白则请了两天假,在家看店。
为?不?引起外人注意,唐乐筠选择中午出?发。
她步行出?生云镇,搭便车走一半路,另一半路靠腿,于当晚凌晨抵达西城门外。
西城门外聚集了大量流民,隔着几百米就能听到夜风送来的鼾声?、说话声?和哭闹声?。
一簇簇篝火燃烧着,照亮了流民们黑瘦的脸,照亮了高大且坚硬的城墙,以及城墙上穿着铠甲的士兵。
唐乐筠知道他们有多苦,但对他们的苦束手无?策,便不?打算近距离地承受煎熬,选择在一百米开外的树上安顿了下?来。
三个时辰不?长,打两个盹就过去了。
当东方泛起鱼肚白,城门口也响起了“嘎吱嘎吱”的开门声?。
唐乐筠醒了,背上包袱,攀着树枝到最高处只见大部?分流民醒了,相当一部?分青壮年不?动?声?色地向城门口靠近。
守城士兵打着哈欠,彼此聊着天,对流民中涌起的暗流一无?所知。
进城的人就等在城门口,他们大多是送货的小生意人,大捆大捆的柴火,一车车蔬菜,还有装在木桶里的河鲜……
唐乐筠下?了树,一路小跑赶到城门口,排在长队后面?。
蠢蠢欲动?的流民们离城门更近了,排在前头的生意人也开始进城了。
一队士兵分散开来,呼呼喝喝地展开了搜查。
“冲啊!”流民中有人大喝一声?。
青壮年们潮水一般地朝城门涌了过来……
“关门,关门!”城墙上的士兵拼命挥手。
负责搜查的士兵慌慌张张地往城门楼里跑,众生意人紧随其?后。
唐乐筠左冲右突,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