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想要证明?些什么,祝林颜的?那间外包公司本就规模不大,更无法?和沈氏相提并论?,但祝林颜对她的?敌意很?大。
无端由的?,或者是有?端由的?,祝林颜没办法?否认,绝大程度是因为谢芝芸。
祝林颜肃了神色:“沈小姐,宜舟已经不是老?程做主了,至于最大股东是谁?”
弯起一抹恶意的?笑容:“不如去问?问?你老?公。”
“也别说我针对你,虽然我确实有?一些,但我无权无势又能做点什么呢。”祝林颜默默给那把火添上油,窜天的?火苗,“其实是宜舟针对你。”
“或者说是宜舟的?大股东。”
心?尖猛地一跳,祝林颜的?话意思再明?显不过。
“你是说程砚深是宜舟的?最大股东?”
深呼吸,但尾音还是带上了一点颤,又很?快被她稳住。
她忽地想起沈之航曾经和她说过的?并购之前最常见的?方法?,便?是舆论?打击降低股价。
去年冬天的?那次舆论?危机泄露用?户信息,差点让兴越一蹶不振。
或者,沈之航也不止说过这些。
他还说宜舟的?股份经过几轮融资稀释后,早就不是他可以做主的?了。
咽了咽嗓子,压下仿佛跳到?喉咙间的?心?房,乱序的?脉搏让她烦躁丛生。
几轮融资,程易渡又怎么会是唯一的?外来?股东。
一切都是有?端倪的?,只是她每每想到?那一角,便?自动停住了思绪。
再多?的?,就打破了表面的?风平浪静。
“运气不错,你真的?运气不错。”祝林颜想看她方寸大乱,只可惜沈洛怡似乎自始至终表情?都平和无波,仿佛罩上了一层假面,谁也看不透她的?真实情?绪。
“歪打正着,还有?哥哥和老?公一起帮你。”她冷呵一声。
“也不知道到?底算不算帮,毕竟也可能是鹬蚌相争渔人得利。”
绕来?绕去,似乎最后得利的?只有?程氏。
不管是兴越,还是宜舟。
汪时笙说程砚深算计了父亲,又利用?了老?婆。
所谓的?宜舟取消了与她同天进行的?发布会,似乎已经有?了答案。
低低吐了口气,好像所有?都在意料之中,但似乎又让她心?绪杂乱一团。
沈洛怡垂下眼帘,手指攥得很?紧,指尖深深陷入皮肉间,尖锐的?刺痛拉扯着她的?理智。
仿佛那根琴弦已经崩到?了极点,轻轻一触,撕裂的?刺耳难听,然后是嗡嗡的?余声还在脑中回荡。
再抬眼时,依然是温和的?笑容:“所以呢?”
“兴越的?新品发布会顺利进行,谢谢祝总送来?诚挚祝福。”
“不过,此消彼长这个词您应该听过吧。”沈洛怡笑容中挂上了些许凉意,好像面子工程有?些时候也不太需要,至少对面前这位祝女士是不太需要的?,“兴越日后大好前景,您那间公司就不一定了。”
“没错,就是威胁。”
淡而清晰的?声音:“字面上的?那种意思。”
这么在意,这么找存在感,这么想要和她比较。
那就给她一个比较的?结果吧,如祝女士所愿。
沈洛怡转身时,依然气质端雅,任谁也瞧不出她的?脚腕已经红肿受伤。
她独身走到?展馆外,初冬的?冷风将她单薄的?长裙吹透,后知后觉的?冷蔓延周身。
沈洛怡仿佛失去了感官,她低头?,看了看僵硬蜷紧的?手指,掌心?的?刺痛时间长了似乎也感觉不到?了,只有?从心?底漫出的?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