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1 / 2)

介时白无法正面应战,倒是会被迫跟黑棋转换。

云荇执着白子下靠,黑见她不应,立即跳,白尖,黑内扳。

犀霜耐心补了本手。

云荇也不急,顺势而为,就着他的内扳接虎,犀霜看着此时以白退为要点的空域,引征子立贴,白拦,黑飞压,黑棋放低了姿态,以虎相邀,但白形不为所动,不接,黑就没法出头,白棋的退,始终没有被他诓骗成黑棋夺势的要冲。

二者相持良久,白形坚韧如初,未有崩溃。

日头又西偏了些许,一个擅诱,一个固守,难决胜负,犀霜最后数子,向来逢事松缓的神情敛去不少。

他点了两遍,莞尔∶“真是艰难啊,只赢大人半目。”

云荇没有怡悦之色,犀霜也不如表面率然,有点皮笑肉不笑∶“固步缓攻,不会是被连秦教坏的吧。”

这是连秦与他多次鏖战后,寻索而出的妙手,青渚流易引敌手入彀,不求磊落,连秦年少时三度损兵折将,未成一篑非栽于攻讦,相反,他也极擅强袭,才倾陷在破绽难泄的敌场。

经年累月,寻踪觅迹,得悟是应该的,是苦尽甘来。

连秦而今与他频繁对阵,已然能够平分秋色,打得有来有回。

犀霜望着云荇,他们初回过招,她输二目,这次,他艰难赢下半目。

他还是赢了。

但这是他们第二次交手。

她就这么平心定气,还不乐。

犀霜拿起枰边的折扇就戳她的脸,笑着重问∶“莫非真是你师兄出的馊主意,守阵缓攻什么昏招?”

居然叫她学会了如此顽抗,他心里有点意兴阑珊。

犀霜明白这种念头很卑劣,一种厌腻于胜负莫测的本能,连下回是否能如旧翻掌云雨也没有定数。

他依然是赢了,却无法忽视后来者居上。

云荇输了半目,还没心思谈笑,她将棋局归置,回到黑棋内扳这一步,这时黑被白合围,四面楚歌,貌似只得一个眼位。

当其时她按步缓攻,随黑团而白立,虽然白形依旧稳如泰山,但黑棋也趁机以挤成了先手,白挡,又促成黑再立,立也是先手。

两步,黑棋盘活。

她提子沉吟,从黑右方行团。

“你后来在左侧以虎补强,我其实考虑过,是否该从右边团。”

她翻开页脚微卷的永嘉枰集,指给犀霜看。

范成对程叶,是相类的下法,一侧漏隙,按理对症下药,只做掉它即可,但这一局,范成的白选了在敌方完好的右下拆招。

“这步,后来程叶以粘回应,白气仍旧被收窄,确实让它当时呈出收效甚微之态,但范成有意声东击西……也让黑棋真的顾此失彼了。”

范成在这一手埋下的假断点,在程叶后来的跳刺中,先一步接应了原本的白形,程叶补活了罅隙,但也失了在右下占势的好时机。

她搁下书,回到枰前。

“假使白放任黑棋走掉先手,从右侧团,黑尖,”她盯着黑白二子间的空域,横顶进去,“你眼位就破了。”

她移开手,让他看清全局。

黑棋被架在白形之中,它的气数一目了然,白已经不用再填子了。

犀霜靠在凭几上,他从都怪连秦授以慎攻教坏了她的诨语中抽离,反复睁闭目,揉额吐息。

最后束手投戈∶“你说想过这般走,言下之意是,你非但早就谙熟连秦如何治我,甚至寻到了新的破招之法,并且比对了哪种更容易克制黑棋。”

她还不是今日才开始捧的那本书。

云荇委婉否认∶“起初只是发觉这一手别致,有成定式之势,可因为后来程叶更是棋高一着,这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