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4 / 4)

受陵跨。寒波澹澹起,白鸟悠悠下。怀归人自急,物态本闲暇。壶觞负吟啸,尘土足悲咤。回首亭中人,平林澹如画。”金代在古代文学中是一个被忽视的朝代,元好问是一个被忽视的天才,甚至远不如他的明清诗人都比他有名。“寒波澹澹起,白鸟悠悠下”此等佳语,非有大才不能得之。寒波澹澹,随风而起;白鸟御风,悠悠而下。“风”其实是一个隐含的意象。对此景,不由得只觉天地茫茫,已不知身之所在,心之所想,恍若心已随这亘古不变的风在这浩渺烟波和成群白鸟中穿行不息。此境使人忘我,属“无我之境”。

诚如老王所言:“有我之境,物皆著我之色彩。无我之境,不知何者为我,何者为物。”有我无我分别是很明显的。老王说:“古人为词,写有我之境者为多。”其实于词而言,无我之境是极为难寻的。这是词的抒情特性所决定的。如果非要在词中求之,苏轼之“缺月挂疏桐,漏断人初静”,张效祥之“素月分辉,明河共影,表里俱澄澈”也许才有些微“临境忘我”之意吧。名家大笔,自能游走自如,不囿于此。

三十四

古诗云:“谁能思不歌?谁能饥不食?”诗词者,物之不得其平而鸣者也。故“欢愉之辞难工,愁苦之言易巧。”

“谁能思不歌?谁能饥不食?”引自《乐府诗集·子夜歌》:“谁能思不歌?谁能饥不食?日冥当户倚,惆怅底不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