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宋女土又问时晴:“小晴啊,你什么时候把小津给接回京市来啊,让孩子一个人去这么远的安市念书,那种穷乡僻壤的地方,怎么习惯得了,你也真是舍得?”
时晴弯弯唇,解释道:“伯母,这是小津自已要求的,说是,想要磨炼自已的意志,想要学会独立,孩子大了,有自已的想法,我这个做妈妈的也只能支持了。”
闻言,时瑶夹菜的动作一顿,神色复杂地悄悄抬眼看了妈妈一眼。
宋女土一脸疼惜:“哎哟,小津这孩子,已经够懂事了,乖的哟,要是在安市有什么不方便的,尽管告诉我,住的地方啊出行的什么的,我都来为他安排。”
“伯母,我替小津谢谢您的好意了。”时晴说着,像是注意到对面的被冷落的裴慕音,主动柔声问道:“听说慕音今天也去了柏林苏乐团的招募?”
没等裴慕音回答,时瑶迟疑道:“没有,慕音好像因为迟到,错过了面试,我最后一个上台的,没在剧场看到慕音呢。”
“错过了挺好。”宋女土眼神嫌弃:“成天跟个木头似的呆,让她别拉琴别拉琴了,就是不听,到时候出去丢人现眼,丢的可是我们裴家的脸。”
裴慕音握住筷子的手收紧,手指上的肌肤有一瞬间失去血色。
她头低得愈发下了,垂下的头发在额前落了片不小的阴影,挡住了她的神情。
时月顿了顿,带着开脱的口吻道:“裴奶奶,慕音拉琴拉得很好的,很多教授都夸她有天分来着。”
宋女土还是没好脸色:“拉得再好又有什么用,胖成这样,都带不出去见人,也是有损我们裴家的颜面!”
“滋啦”
有椅凳从地板上拖动的声音响起。
“……我,我吃饱了。”
弱弱的女音仿佛低到尘埃当中去了。
裴慕音放下碗筷,起身逃似的上楼。
她碗中的饭量还纹丝不动,明明都没吃到几口,怎么可能吃饱。
但桌上无一人挽留她。
…
回到房间,回到自已的地盘。
裴慕音才觉得喘得过气来。
她呆坐在床前的地毯之上,就这么直至夜幕降临,时晴母女离开,夜深人静。
房间里没有开灯,昏暗一片。
裴慕音趁着月色,抱了一大堆零食到阳台。
每当她心情不好时,就会狂吃零食。
薯片,巧克力,奶油蛋糕……
嘴里甜了,心里也就甜了。
她正拆开一袋薯片。
楼下花园里传来佣人闲聊的议论声,有一个貌似是新到裴家的佣人,话里满是不明就里的问道:
“怎么感觉老太太很不待见大小姐似的?方才在饭桌上,不知道的还以为时瑶小姐是亲孙女,大小姐是捡来的呢。”
“不用感觉,就是。”另一个老成一些的佣人唏嘘:“老太太就是不喜欢大小姐,甚至可以说,是厌恶。”
“为什么啊?”
“因为大小姐的生母呗,听说啊,这大小姐的生母就是以前裴家一个身份低微的小女佣,恬不知耻的勾搭了当时还是大少爷的裴先生,这才有的大小姐。”
“啊,有这种事?!”
“是啊,还听说,裴先生为了和这个小女佣在一起,和老太太吵得不可开交,老太太是恨极了那个小女佣,所以,怎么可能看得上那个小女佣的孩子。”
“那个女人呢?现在在哪儿呢?”
“早不在裴家了,估摸着是跟人跑了吧,总之啊,听比我还老的人说,这件事当时闹得很是难堪,裴家上下一团乱麻,现在但凡只要一想起那小女佣的事情,老太太就会大发雷霆,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