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渡牵了下唇角,不再打旋球。

但书舒显然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她开始遛起了裴渡。

裴渡打远她打近,裴渡打近她又打远,把球掌控在自已的拍子下,找准机会在下一个来回,趁裴渡还在赶来接球的路上,直接把球扣在对面网前。

完美扣杀!

网球场边。

书令晨和裴慕音已看呆。

“……”

俩崽怀里一人抱着一个自已的篮球,但这会儿谁都忘了,一个是要教妹妹三连投篮,一个是要跟哥学会三连投篮。

他们看书舒和裴渡打球,看迷了。

不是,出来玩的嘛……

怎么硬生生的,打出了那种奔着要拿奖的势头。

隔门就如同一道分界线。

门外是观众看客,而门内气氛紧张着显然处于在白热化的阶段。

看得书令晨和裴慕音都不禁跟着书舒和裴渡的每个球紧张。

一下紧张书舒越线,一下紧张裴渡擦边。

两个人的脑袋就这样跟着球,左转右转。

不知不觉。

一个小时多半就过去了。

这场球结束。

看的人看得十分过瘾,而打的人也打得酣畅淋漓

四个人都特意多带了套衣服,只书舒和裴渡打出了汗。

更衣室。

书舒换完衣服,在公共区域的横椅上坐着,预备迎着空调的风口,准备小歇一会儿,才吹上两秒钟,就感觉风被转移了。

刚要看怎么回事。

一条毛巾被递到跟前,拿着毛巾的是只骨节分明的手。

书舒抬头看到裴渡。

后者也换了干净的衣服,周身气息稳得根本看不出刚结束一场“恶战”。

“一热一冷容易着凉,音音用这个吧,冰的毛巾。”

书舒也不客气地接了毛巾。

她接过捂脸的同时,又不可避免地瞥见了裴渡手腕处的薄护腕。

从休息室出来。

书舒避着众人,不动声色地问女儿:

“慕音,我看到…你爸爸手上一直戴着护腕,是怎么回事呀?”

(2)

“爸爸的护腕吗?”

从裴慕音并不意外的神色来看,她显然是知道护腕这件事情的,女孩子先是神秘兮兮地看了看周围,确认不会有人听见,凑到书舒耳边,小声的说了句什么。

“纹、身?”

书舒不禁侧了下头,目露些许诧异。

“嗯,是的。”

裴慕音点点头,说爸爸戴护腕已经戴了很久很久。

早到她记事起,护腕就存在了。

那时的小慕音也好奇爸爸为什么总是戴着一块护腕,就算是不小心给弄脏了也没有见他在人前摘下过。

爸爸的回答是

“爸爸之前因为一时的兴趣,在这里做个了纹身,后面去洗掉,还是留下了不好看的痕迹,就只能用护腕遮住它了。”

小慕音问:“爸爸,什么是纹身呀?”

年轻男人静了静,用女儿能听得懂的方式温声告知女儿。

纹身,就是在人的皮肤上画画,画好之后既不能用橡皮擦掉也不能用水洗干净,它可能会因为时间而褪色,但却会永远的留在那里。

后来长大后的裴慕音才真正知道了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