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书舒愣了秒。
就,这样……?
(2)
夏季,温度高,有冷气从中央空调内拂出,吹动着闭紧的窗帘晃动。
室内开有顶灯,并不显昏暗。
茶几那头,裴渡一身休闲深色服饰,周身气息冷淡,衬得领口处露出的脖颈肌肤冷白,线条流畅,一只手掌微微弯曲向下放在某只膝盖上。
整个人显得,特别的,淡定。
就那种“噢,书舒十八岁,但是有两个十七岁的孩子,而且,书舒其实在十三年前就已经死掉了,但是,书舒又复活了。嗯,知道了。”的感觉。
“……”
裴渡看着书舒眼中的警惕慢慢褪去。
书舒百思不得其解地问:“……你、你怎么知道的?”
这人。
不是都没有恢复记忆吗!空空的脑袋瓜是怎么转的!
裴渡告诉书舒,有很多的方面。
譬如,书舒对裴慕音过度的无微不至关照。譬如,以孤儿状态独自生活了十三年的书令晨冒出的一个书舒小姨。譬如,裴慕音与周至都说,书令晨和裴渡长得像。
等等等等,让裴渡的怀疑跟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
书舒道:“这些只能够你起怀疑而已,并不能够支撑你刚才所说出口的定论。”
所以,让他如此笃定地与她当面对质的底气是什么。
然后。
裴渡就沉默了。
只见男人疏密的长睫微动,在干净的眼睑上落下层淡淡的阴影,明明神情也没有什么变化,但就是莫名的,书舒从他脸上看出了一丝……心虚?
事情有点不简单,书舒眯眼追问。
须臾,裴渡抬眼:“说之前,可能需要先获得你的原谅。”
书舒毫不犹豫,秒点头:“嗯嗯,原谅了。”
“……”裴渡敛眉,观察着书舒的神色,显然有点不确定书舒说原谅的真实性,大概知晓她只是想尽快得知谜底而已,最后,他还是道:“抱歉,在你们不知情的情况下,给每个人采了样,进行了dnA鉴定。”
“…………”
又是一片冗长的死寂。
书舒有种气笑了的感觉。
她就说,是什么战胜了玄学,原来,是科学。
:)
就这样掉马了。
可关键是,有哪个思维正常的人会去将十八岁的人和两个十七岁的人去做亲缘鉴定。
书舒看向裴渡,与男人沉静的漆眸对视上。
这人失忆了。
怎么敏锐感还是这么的……恐怖。
书舒又有点别扭地问:“你是怎么知道‘音音’的。”
“慕音告诉过我,她名字的第三个字是妈妈的名字。”裴渡顿了顿,说:“一直以来,我都在做一个梦,梦里,是慕音的妈妈,但是很模糊,我看不见她的脸,也听不清她的声音,直到,我喊了她一声音音,她回应我的声音和你的一模一样。”
书舒:“……”
就、就仅凭这个?
这人,脑子,简直,恐怖如斯!
然而。
事情还远远不如书舒所想的那么简单。
裴渡说:“慕音还不知道你是妈妈,对吗?”
书舒没吱声,默认,因为显而易见。
“不过令晨知道你是妈妈,且还知道,慕音是妹妹。但,并不知道,我是他的父亲。”裴渡说完,又补了句:“也应该说,他同时不知道,我是和慕音有血缘关系的父亲。”
男人声音淡淡地分析。
“他认为我和慕音或是那种收养关系,且还是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