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着,躲闪着,眼角沁出泪花,然而无果,她被他拥得更紧。

气息四面八方将她缠裹,那面镜子被她后背沁出的汗弄得模糊,脏乱,这个吻太长了,长到她以为天长地久,再也不会结束时,身体猛的一颤,好似有什么东西滑入了春天的轨道。

那是下过雨的,潮漉漉的江南小巷,青苔布满石阶,每行一步,身上包括指尖都会被沾上露水一般的潮湿气息。

湖面泛着涟漪,青石板被打上雨,噼里啪啦,浇醒一整个春天。

梁世桢指骨微屈,将她转过身,他是灵巧的工匠,要面目绯红的她看着他在她如茉莉一般的月几月夫上谱出春的诗篇。

全蓁快哭了,并着无果,站立无策,她蜷曲着,脸颊无力靠到冰冷的镜面,那里面映出她微红的眼眶与微微启开的唇。

在她身后,立着如深山般沉寂的男人,少顷,他沉沉呼吸,俯下身来吻她,每吻一次,他的眼便更深一分,她软得不像话,而他也失控得不像话……

盥洗室内,梁世桢刚洗过手,正拿起一旁的热毛巾慢条斯理,一根根将手指擦干。

他那银丝边眼镜复又戴回面上,许是气质加成,连这样简单的动作也能叫他做得观赏性十足。

全蓁仍旧被他拥在怀里,他擦手时,她便控制不住地盯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