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抽出火折照亮,只能摸黑前进。视线在黑暗中变得模糊,却令其他感官无限放大,她感觉到脚下似乎满是细碎的稻草,灰尘混着稻草散发出一种不太好闻的霉味,干扰了她的鼻子。
片刻过后,她的眼睛有些适应了周围黑暗,随即发现不远处几只桐油木箱隐约有些发亮,那是船艏舱室里的光亮透过甲板缝隙漏下的光,她眯了眯眼、小心摸了过去,终于隐约听到了船艏那间屋子中的人声。
那大都是中年男子的声音,高低各有不同,显然不止一人,偶尔有人挪动脚步,便可看出至少有七八人的样子。
那些声音轮番响过一轮,依稀能听出些账目和库管的说法,似乎只是在汇报生意上的事情。随后,一道女子的声音响起,短促而低沉,听不清说了什么。
秦九叶有一瞬间的愣怔,随即想起那日寿宴上远远瞥见的那道身影,心下有了七八分的肯定。她本以为苏凛会亲自坐镇,为的就是确保一切都万无一失。可眼下来看,他不仅十分谨慎,还很自私,选择指使长女做这险事,而在最后关头将自己摘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