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敏哥儿先去利州住上一段日子,等明家小姐进了门,夫妻俩处出了感情,再和她说你与敏哥儿之事,自然就有了商量的余地。”
“等处出了感情,那明家小姐又岂能同意纳妾?”被唤作“珠儿”的女子泪雨连连,“娇妻在怀,表哥到时哪还能记得珠儿!”
“怎会!”梁子宣忙站了起来。
李氏扫了他一眼,示意他闭嘴,紧接着转头看向珠儿,缓声道:“敏哥儿是你表哥长子,你又是敏哥儿生母,哪能不记得。如今这般安排,全然是为了你表哥前程着想,你表哥的前程,也就是敏哥儿的前程,这么简单的道理,你还不明白吗?”
听到此处,珠儿收了泪,眸光闪烁地看向李氏。
“好了,利州那边都已打点妥当,你安心住着,时候到了,你表哥自会风风光光接你们娘俩儿回京。”
珠儿还想再争取些什么,然李氏垂下双眸,端起茶盅,摆明了言尽于此,不愿再议。
侯在一旁的仆妇见状,上前拉住珠儿,一人按住一边,半拖半押地将人带了出去。
“表哥!表哥……”
珠儿不舍地看向梁子宣,还一声声唤他。
梁子宣有些不忍,怎么说两人也浓情蜜意同床共枕过不少时日,待珠儿离开院子,他忍不住说情道:“母亲,此事就再没有转圜余地了吗?表妹她……”
“还不是你作下的孽!”李氏重重地撂下茶盅,冷声喝道,“你也滚回去清醒清醒,别在我跟前碍眼!”
梁子宣在外是翩翩贵公子,在家却不敢驳他母亲半句。不过喝他两声,他便吓得草草行礼,匆匆离去。
看着梁子宣的背影,李氏闭眼,头疼至极。
她在内宅妇人中,已然称得上雷厉风行手段利落。
那日宫宴开始之前,她还在思量该如何将明家阿檀顺利娶回府中。离宫时,她远远瞧见明檀没上靖安侯府的马车,而是与白敏敏相携离开,心中便迅速生出一计。
她遣人远远跟着,回府与梁子宣细细分说了番这门婚事到底有多重要,他们目前的处境又有多么尴尬。
待人来报明檀与白敏敏离开听雨楼,去了南御河街,她又当机立断,谋出落水相救的戏码。
此事若依她谋划完成,本该两全其美,既不会坏了婚事,又能以此为筹码留下珠儿母子,哪想她这儿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没顺顺当当唱完这出便罢,还不得不担下落水一事。
此计不成,靖安侯又回来得如此之快,她还能如何?也只能出此下策,让珠儿母子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