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迟的确想要和季怀斯说这件事,由于不着急,每每忘在了脑后,谁想到会在这种情形下意外地碰面,只好转移话题:“你怎么会来我家楼下?”
“我一开始去了你的公司,他们说你今天和老板有工作外出,所以我想来这里等你,”季怀斯说,“他们提到对方姓白的时候我已经有了猜测,只是没有想到会和我想的一样。”
这解释了为什么季怀斯看见白音年时只有疏离没有意外。简迟刚想开口,被白音年突然响起的嗓音抢去了机会:“我还有事,先走了,不要忘记周一交报告。”短暂一顿,夹杂不明显的深意:“不懂的地方随时联系我,或者听那只笔。”
简迟没有从最后一句话里回过神,升起的车窗挡住了白音年的脸,黑色轿车逐渐成为视野中的黑点。上楼掏出钥匙,简迟跨进门还没有来得及换鞋,季怀斯一只手关上门,另一只将简迟圈进了身体与门之间的狭窄空间,所有动作都发生在短短两秒中,对上他的眼睛。
“如果不是刚才碰见,你是不是不打算告诉我白音年是你的上司?”
简迟已经可以敏感地察觉到季怀斯情绪的变化,比起从前,现在的季怀斯很少再会刻意地遮掩波动,除了在外人面前。
虽然这样说有些不好,但季怀斯偶尔展露的富有占有欲的一面的确很可爱。
“我第一天碰见白音年的时候就想告诉你,但是怕你联想到白家之前做的事情,太过担心,”简迟边说边观察季怀斯的表情,“你生气了吗?”
对视持续几秒,就在简迟的‘对不起’即将出口的前一秒,季怀斯落败了一样发出一声笑,拉近距离,鼻尖差一点就能相碰,“其实在你第一次告诉我要去实习的时候我就查了那所公司的全部信息,包括白音年也在其中这一条。”
这个意料外的答案让简迟实实在在愣了一下,“你早就知道了?”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
“那个时候你已经收到了面试通过的通知,我知道你很开心,也很在乎这个实习机会,说了反而会让你为难,所以干脆装作不知情。公司那么大,又是不同的工作岗位,我以为你和白音年碰见的几率微乎其微,可惜猜错了。”
忽然间,简迟隐约明白了季怀斯为什么会提出每天接他下班这个既繁琐又完全没有必要的要求,升起一种掺杂感动的好笑。季怀斯因为他的心情选择了隐瞒,而他也是因为季怀斯的心情才没有第一时间告知,这种无言的共识反而造成了今天的乌龙。
简迟拉住季怀斯另一只手,本意是想安抚,这是他们之间的一个小信号,如果忽然用力捏了捏手那就代表有什么失去发生了变化,比方刚才季怀斯不悦的情绪。不过简迟刚刚碰上就被季怀斯扣住了五指,交换了一个吻后,气息稍乱,简迟这才想起他们还站在门口,作势推了一下季怀斯,“不要站在这里,我室友等会会回来。”
“他不会回来。”季怀斯放下撑在门上的手臂,改为搂住简迟的腰,第二个更深的吻很明显变了味道,简迟感觉有点不妙,刚想继续问就被季怀斯读出了心,“我已经给他发过消息,今晚他不会回来。”
“...什么?”
很快,简迟就看到了罪证。几分钟前,大概就是目送白音年离开后走往公寓的路上,季怀斯发短信询问亚伯是否可以在外居住一晚,一切费用他来承担,礼貌的措辞给了对方足够大方的选择。
亚伯的联系方式是季怀斯第一次过来时简迟看着他们加上的,那时的他丝毫没有想到会用作这个意图。对面的亚伯显然收到了一份不菲的转账,回复都难掩兴奋的语气。
亚伯:当然,没有问题!
亚伯:季,你是我见过最大方也是最有魅力的男人,如果不是我在六岁时就确定了性取向,肯定也会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