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菱偷偷看向宋观书,没有猜错的话,他选择下乡,要么是逃避城市中的运动下乡避祸,要么是想?要离开那?片失去亲人的伤心地。
宋观书的表情看不出喜怒哀乐,他依旧很平静。
“徐友兰还说自从你?离开祁家屯以后,就再?也没见过你?,听说我经?常能见到你?,还问了你?现在过得怎么样。”
盘里鱼肉只剩下鱼头和鱼骨,谢朗将鱼眼睛挖出,塞进了嘴里,嚼了两下就咽下。
“对了,她?还跟我提起,祁家屯那?个民兵队长王铁山,你?应该还记得他吧?”
宋观书点头,“记得,被狼咬死了。”
谢朗拍拍胸脯,“那?是我第一次看见死人,还死得那?么惨,我九月份到祁家屯,十二月份末刚过冬至他就让狼给咬死了,我只在电视上看见过山里有狼,没想?过狼会上村里吃人,不说假话,那?次给我吓得,都?想?让把我爸找关系给我迁回家里。”
宋观书笑了笑,“确实挺吓人,你?运气不好?,我们下乡很多年才遇见那?一次狼,你?下乡三个月就遇到了。”
谢朗摇头,“听徐友兰说才知道,王铁山不是个好?东西,祸害了不少女知青,要我说叫狼给吃了也算是罪有应得,恶人自有天收。”
“哦?竟还有这种事,那?还真是活该。”
正在揉肚子的姜菱觉得这两人好?像都?在意有所指。
谁也不知道谢朗他是喝醉了,还是没有喝醉,吃完饭站起来时已经?醉醺醺。
宋观书主动去前台结账,谢朗踉跄着向前,“说好?了我请客,怎么能让你?掏钱。”
老板也见惯了醉鬼抢着付钱的场景,笑呵呵地问,“两位,您看是谁买单呢?”
宋观书已经?掏出了钱,“我来。”
要说这小饭馆虽然菜价偏贵,是国营饭店价格的两倍,却有一点好?的,不用粮票肉票,只收钱。
这要是算下来,是比国营饭店要划算。
看他喝完酒之后走路都?费劲,姜菱怕他在摔死在路上,或者晚上在马路上躺一晚上。
现在虽然已经?零上,在外面躺上一夜冻不死却能冻坏身体。
姜菱就说,“咱们把谢朗送回去,别让他半路出事了。”
宋观书没说不好?,只问,“你?很关心他?”
姜菱白他,“废话,万一出事让咱赔钱怎么办。”还得在日化厂工作呢,还指望着谢朗给魏明添堵呢。
谢朗抖着手蹲下给自行车开锁,没听见这两人的对话。
姜菱皱眉看着谢朗骑上自行车,这人走路都?走不了直线,他真的能骑自行车吗?
姜菱提议道,“要不咱们走回去吧。”
走路摔倒总比骑车摔倒强,至少恢复得快。
谢朗摆摆手,“我没事,我能骑。”
话音刚落,不知是为了证明,还是确实脑子不大?清醒,他一溜烟骑远了,没管身后俩人。
姜菱赶紧拍了拍宋观书的背,“快跟上。”
把谢朗送到了他们家楼下,目送他上了楼,两人沿着原路返回。
不知道是那?一段路有钉子还是什么,骑到半路,宋观书突然转头跟姜菱说,“后车胎没气了。”
姜菱就坐在自行车后座上,一开始还以为这人是讽刺她?胖,很生气地想?骂回去,慎重起见她?低头看了眼,就发?现自行车后面的轮胎瘪了。
这明显不是被她?压的,是被尖锐物体刺中,导致漏气。
“天杀的,是哪个人这么缺德,在路上扔钉子。”姜菱看他,“那?怎么办?”
宋观书示意她?下来,“走回去吧。”
走回去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