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菱隔着纱布轻轻碰了一下,没有用力。

宋观书却?感觉,好像有细小虫子在他皮肤下蠕动,不疼,但是痒痒的。

“不用了,我心里有数。”

姜菱却?不管他的态度,强硬地拽着他,要去医院。

半拉板拽着,宋观书跟她一起?出了门。

站在大门外,姜菱却?不急着走了。

宋观书似乎明?白了姜菱的意图,他有些?无奈地说,“我可以告诉你?。”

“用不着,我自己能看?。”

不多时,见到老孙头从前一条街最东边的人家后门里出来了,这户人家,姜菱从前跟他们?家没有来往,但是他家的事情姜菱听说过。

他俩的老头在过年前因为国营厂的卡车撞死,厂子里给了老头家里一大笔赔偿金,老头的几个子女都想要分这笔钱,彼此?打成一团。

方老太太攥紧赔偿金,哪个儿孙都不给。

赔偿金具体有多少,姜菱听到了许多版本,有人说八百,还有人一千五,没有一个具体的数额,只知?道?那不是一笔小钱。

姜菱大大方方地跟孙老头打招呼,假装没看?见他带着饭盒出门。

“孙大爷出来遛弯呢!”

“是啊,吃完饭出来遛一遛。”孙大爷若无其事道?,“你?们?小两口这是……”

姜菱:“陪他去医院复查。”

“坐公交去?”孙大爷说,“那路上可得小心一点,别?让人碰到小宋的胳膊了。”

“谢谢您关心,我会注意的。”

目送孙老头进了家门,姜菱拉着宋观书的衣袖,“走啊,想啥呢。”

“不是……只是........”

“别?啰唆,待会医生下班了。”

两人最终还是去了医院,医生给开了瓶消炎的药,让注意点,千万别?碰水。

与此?同时,肖兵也在人民医院复诊。

他这段日子过得极为不顺,他被?公安机关调查,定了□□罪,这都是小事,有他爸和他大伯在,他不会进去受苦,给他申请了保外就医。

表面上他在医院接受康复治疗,他实际上在家里养伤,生活得十分自由。

除了他两条腿断了,要在轮椅上生活,跟从前没有什么区别?。

算得上是大事的只有跟他爸前途相关的事情,因为他的□□案被?闹得满城风雨,他爸肖副厂长本来是板上钉钉的下任厂长,厂长的位置鸡飞蛋打。

肖副厂长回家以后没少骂他,咒骂生了个冤家。

肖兵并不在意,因为他是肖家这一辈里唯一的男孙。不论?他犯了什么错,出于保住血脉的考虑,他爸还有叔叔伯伯都保住他。

前一阵子,突然有个女人找上门来,说是肖副厂长跟她之间有个女儿,要让他爸妈离婚,家里闹得很凶,他爸妈整天打架。

厂里也在调查他爸,说是有人匿名举报他收受贿赂、倒卖厂里钢材……

为了不让那个女人在这时候添乱,他爸肖副厂长给了那女人一大笔钱,买她闭嘴。

那女人是闭嘴了,听说那笔钱的数量之后,肖兵他非常不高?兴,他爸的钱以后都是他的。

肖兵腿上的伤口比较严重,生气的时候带着腿疼,肖副厂长为了厂里调查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没时间管他这个儿子。

肖副厂长媳妇推着他去人民医院复诊,肖兵的大脑被?怨恨填满,从那天晚上挨打开始,一切都变了。

肖副厂长在家骂他招惹了不干净的东西,这段时间家里才会诸事不宜。

肖副厂长原本坚定的认为儿子是被?仇家给打了,家里各种倒霉事频频发生,他现在跟其他人一样,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