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电话拨过来。
当着舒淑兰的面,宣宁接通电话,按下免提。
“宁宁!”白熠焦急的声音传来,随之而来的,还有?背景中的嘈杂,显然是还在工作场合,“怎么突然说这种话?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你别怕,告诉我,我来解决。”
真心实意的紧张和担忧骗不了人,舒淑兰听到儿子这般着急,脸色有?点难看?,也顾不上维持体面,只是紧紧盯着宣宁,生怕她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宣宁毫不畏惧地迎上她的视线,平静地回答:“没有?,没遇到什么事,只是想?通了而已?。阿熠,其实我不爱你,所以,我们分手吧。”
对面是长久的沉默,连带着这个包间里,也只剩下电话中传来的嘈杂的动静。
“你下午还要参加首映式,”许久,他方开口,声音发紧,干涩无比,“我们先不谈这件事,等结束了再说。”
说完,像怕她再拒绝似的,急匆匆挂断电话。
“如你所愿。”宣宁收起手机,不再看?舒淑兰。
“倒是干脆。”舒淑兰的表情?慢慢放松下来,虽不大满意她这样过分直接的方式,但至少,她很?配合。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
只是白熠那儿有?些麻烦,那孩子重感情?,想?必要好一阵子,才能缓过来。
宣宁觉得?自?己?再也待不下去。
她没再理会舒淑兰的话,起身要走。
舒淑兰却又开口了,也不知是好奇,还是怀疑:“你进娱乐圈,这样在外?面出名,黎北迁会同意?”
已?经走到门口的宣宁脚步一顿。
她慢慢回过头?来,似嘲讽,似悲悯:“他已?经死了。”
舒淑兰的神色变得?复杂,愣了一会儿,才问:“什么时候的事?”
“已?经十五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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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十公里外?,周子遇正在前往机场的路上。
恰逢周五,即便还没到晚高峰,绕城高速上已?经多了许多车辆,限速一百码的道路上,司机只能堪堪开到八十码。
“幸好咱们走得?早,否则,该赶不上了。”老韩不禁感叹一句。
周子遇看?着窗外?拥挤的路况,淡淡“嗯”一声,颇有?些心不在焉。
今日是宣宁那部电影的首映礼,他自?然也收到了邀请函。但那只是礼貌性的邀请,以他的身份,实在没必要出席,毕竟,BST 只是间接投资。再加上东南亚那边,正需要他亲自?去一趟,若为了此事而耽误,后边的麻烦不少。
他不参加,顺理成章。礼物也定好了,到时会有?人送去,根本?没必要操心。
可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那天从 C 市回来后,他始终有?些地方没想?清楚。
就在这时,他收到了蒋院长的电话。
“你好,蒋院长,请问有?什么事?”
“抱歉,周先生,打扰您了,也没什么,只是您那天说,如果想?起什么,就打电话告诉您。”蒋院长有?些不好意思,“昨晚临睡前,我突然想?到一件事。”
“什么?”
“很?多年前大约有?十几年了,那时候宁宁还是个孩子,她曾经跟着她那个姑姑去了一趟外?地,我猜,是见她母亲去了。回来的时候,她很?难过,有?一次夜里,在我家里睡着了说梦话,我听着,好像是怨她母亲和别的男人结婚,只管别人的孩子,不管她的死活……”
周子遇表情?一顿,立刻问:“知不知道是和什么样的人结婚了?在哪儿结的婚?”
“不太?清楚,这孩子醒了就什么都不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