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宝添抽出嘴里的棒棒糖:“罄竹难书。”
樊霄上前一步,凑过去看了一眼手机,唇边忽然缀了笑:“这字不念qing,念ping,跟我读平竹难书。”
薛宝添眼神一缩,表情露怯,他转头去看阎野,见男人正蹙着眉拼拼音,那张年轻却沉稳的脸上此时一片茫然。
樊霄一伸手,就有早已等候在此的助理送上了他和游书朗登记所需的全部资料,拿着资料樊霄拍了拍薛宝添的肩膀:“你们再查查,这词意思用的也不对,登记处上班了,我先进去结个婚。”
说完便拉着游书朗向室内走去。
游书朗轻轻叹气,经过薛宝添时语中带着歉意:“抱歉,樊霄他……开玩笑的。”
薛宝添随意摆了摆手,并不在意:“他是他,你是你,我分得清,游主任不用替他道歉。”
“不过你真的要跟这个千分之四结婚?”
游书朗微怔,然后笑着点了点头。
“成吧。”薛宝添疏眉温目,笑得真诚,他伸出手,“恭喜你,游主任。”
游书朗握住那只手:“谢谢,希望你和阎先生能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言罢手却未能收回,薛宝添将他向前一拉,低声问:“刚刚那词儿我真读错了?”
游书朗有些头疼,如实相告:“你读得对,樊霄胡说的。”
“草,我就知道他是在骗我,妈的,为了损他我背了好几遍,还能错?”
薛宝添松开手,直起身体,目光不善地看向樊霄。
樊霄倒是一脸温和,牵着游书朗向大厅走去,边走边低声问:“薛宝添刚刚说的千四什么意思?”
游书朗揉了揉额角:“他骂你是二百五。”
“草。”
十月二十日,农历九月十八,宜合婚嫁娶。
湄南河畔的JPL酒店,水景设计一路铺陈,与河水之间只隔了一片漂亮的草坪。
草坪上的红毯与空气中浮动的暗香一同延伸,坐在观礼椅上的吕博文碰了碰用来装点现场的鲜花,口中轻轻呢喃:“野蔷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