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弄乱了樊霄的头发,又掠过了游书朗的发丝,混入了野蔷薇的味道。樊霄耳后紧绷的筋络印上了温柔的亲吻,游书朗问:“怎么来海边了?”。
海浪将不远处的沙滩打湿,樊霄的目光避开了那片深色的水痕,稍稍向后,拉开与游书朗的距离:“我有东西给你看。”
未等游书朗询问,樊霄身后沿着海岸线的沙滩次第亮起了灯带,一直通向巨大的崖石之后。
游书朗微扬眉峰,搓着手中冰凉的指尖:“搞什么鬼?”
樊霄没做声,拉着游书朗沿着灯带前行。耳边海浪依旧,偶尔浪急,会卷至樊霄脚下,瞬间僵硬的肢体和沉重的呼吸,最后都转成了握在游书朗掌心中的冰冷。
游书朗将樊霄拉到了自己的另一侧,和几年前在海滨城市开会一样,又是仅隔一个身位的保护,依旧显得傻逼和无用。
却在樊霄脸上看到了微微松弛的表情,游书朗的掌心被轻轻刮了两下,算是男人谢过了他。
行至灯带尽头,是屹立在海边的巨大崖石,风蚀浪击,依旧厚重如磐。
海风吹到这里只能绕路,游书朗也随它绕了过去,脚下一顿,停在了原地。
崖石后立着一个小小的拱门,缠着并不明艳的野蔷薇,天沉海暗,幽夜无边中似乎只有这扇细闪着灯光的花门,能够结束混沌之中的无望。
游书朗行至门下,笑着问:“这就是你今天要推进的项目,要给我看的东西?”
挺翘的花枝和海风一同轻轻拨动着游书朗的发丝,他在闪烁的光线下回眸,眼中是樊霄贪恋的一切尘缘。
沿着游书朗落在沙滩上的脚印走到花门前,面对大海,樊霄缓缓沉身,单膝跪地。
普通的铂金素戒置于丝绒盒子中被举到游书朗面前,樊霄的声音第一次压过了海浪声,清晰沉缓地问道:“游书朗,泰国可以同性结婚了,你愿意……与我一起共度余生吗?”
你愿意与我一起共度余生吗?压着樊霄的尾音,不知从哪里远远地传来悠扬的音乐声,被湿润的海风一荡,也变得湿哒哒软绵绵起来……
游书朗望着跪在面前的樊霄,久久未语,他是吃惊的,也从没想过两个男人之间还需要这样郑重虔诚地交托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