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们坐一下午车啊?”郭媛媛问。

徐译看我一眼,笑着点点头。

郭媛媛不理解:“怎么不坐飞机?我不是给你发航班了。”

徐译轻描淡写:“忘了。”

我震惊了。

这人嘴里到底有没有实话。

下午我还问他为什么不坐飞机,价钱都差不多,他说没有合适的航班。

察觉到我的视线,徐译挑眉看我,一副威胁的压迫样子:“想到吃什么了?”

我不想理他,真的,想起一下午的腰酸背痛,我就恨不得想咬他两口,没好气道:“你问媛媛姐。”

他一顿,像是感到可笑:“这么快可就媛媛姐了,你小子真”

“真有眼色是吗。”我打断他的话,和他直视,差点呛他:还是应该叫嫂子?

他渐渐收了笑,眼眸深沉。

他生气了。

“叫姐没错呀。”郭媛媛莫名其妙地看着我们:“我比秒秒大六岁呢……总不能叫媛媛阿姨吧?那我可会哭的啊。”

徐译收了些戾气,勾唇笑笑。

我也别过头,不再看他。

冲动了。

我坐了两下深呼吸,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自然,努力找话题:“这家人一直这么多吗。”

“是诶,挺有名的。”郭媛媛说:“有时候来的晚了得排队,上次我和你哥,排了两个小时才排上。”

我啊了一声,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心里像有一根针,喘气就扎着疼,只要有心跳就扎着疼。

徐译,我再也,再也,不要和你一起出来吃饭了,这对我太煎熬,太残忍了。

她们点了什么我不知道,聊了什么我不知道,这家大排档什么味道我也不知道,包括那瓶可乐,我也没有喝。

我全程低着头,非常慢,非常慢地吃着盘子里的东西,耳边只有她一言,他一语的交流,轻松,舒适,惬意。

我不敢抬头,也抬不起头。

最后散场,已经有些晚了,我想在江边看风景,但郭媛媛得回去。

她善解人意地让徐译陪我,她自己打车回去,我说让徐译送她,徐译站在我们之间,看着我说:“已经很晚了。”

意思不言而喻。

我低着头,想固执地站在原地,想冲他大喊那又怎么样,很晚又怎么样,我就是想看夜景,我就是想吹江风,你答应过我的!

但是又有什么用,他不懂,也不会懂。

“走吧。”我说:“送媛媛姐回去。”

算啦,我不吹江风了,江风就当我没来过。

送她到小区,看着她上楼,徐译看着我说:“我们明天晚上看江景好吗?”

我摇摇头:“没事,已经看过了。”

“徐秒。”他强硬地摁着我的肩:“看着我,徐秒。”

我不想和他争论,使劲挣扎:“放开!”

“你到底怎么了?!”他像是怒极,猛地掐住我的下巴,强迫我抬头看他。

我看不清他,是我眼里的泪,是我冰凉,发麻的手,是我站不住的脚,是我的委屈和难过,是我的不可想和不可得。

“疼,哥。”我咬着牙,眼泪不受控地流,声音颤抖。

看吧,我就说应该离他远点,像前两年,当熟悉的陌生人就很好,但凡靠近,痛苦的就是我,是成千上万的痛苦,是针扎的难受,是难过,是崩溃,是绝望。

他猛地松手,很慌乱很急切:“哪儿疼?哪儿疼?”

我抽抽鼻子,哭过以后好得多,也冷静的多:“没事,走吧。”

“哪儿疼啊?”他不依不饶,也不敢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