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弄不明白的是,乔家名声都这般差了,还又穷又落魄,萧老夫人到底在坚持什么,为何一定要娶她过门。

萧承言在外的行情一向好得很,比侯府乔家更得力更尊贵的就有好几家上赶着跟萧二说亲。

萧家若是聪明,就应该顺水推舟退了婚,纳不纳柳婉儿都不要紧,但赶紧换个更有权势的亲家才是正理!

难道还真就不知变通的一定要乔清舒嫁进来不成?

以乔清舒前世对萧家老太太的了解,这老太太精明能干,甚至比自家外祖母还要强上数十倍。

萧老太爷在床上已经躺了数十年,日日靠着人参丸续命,连话都不会说了,已然是个活死人。

但萧老夫人就是有本事握住萧家命脉,压的下面四房儿子老老实实的。

萧家四房,各房都出类拔萃,外人面前兄弟恭谦友爱,在朝堂上也互相助力,在上京都是一段美谈。

这样的大家之主,今日求亲的态度近乎谦卑。

那么精明尊贵的人,到底是图什么?

乔清舒微微拧眉,又重新又梳理了一遍目前的形势。

这婚事要退的话,旁人都不是什么紧要人物,萧老太太才是关键。

萧老太太才是那个最后能裁决的人。

今日这场戏虽没达到目的,但好在摸准了方向。

乔清舒脑海里正盘算着该如何把这把火烧得更旺一些,烧得无力回天时,就听见了晚秋的那一句,

“...天下乌鸦都一般黑,男人也都是一样的,若真有那样样挑不出错的,也定是个短命鬼...”

乔清舒不由得眼前一亮一亮又一亮!

微微抿起的唇角顿时就翘起来了,她喃喃道,

“对...短命鬼...短命鬼....”

越想越觉得靠谱,乔清舒倏忽从镜子前站起来,激动地上前抱着晚秋香了一口,

“晚秋姐姐就是聪明,说得真是一点不错!就该找个短命鬼才好!”

屋子里三个丫鬟都吓愣住了,瞪大眼睛张大嘴巴瞧着自家主子。

晚秋伸出手摸了摸乔清舒的脑门皱眉担忧,

“坏了,咱们小姐该不是气糊涂了。”

乔清乐只笑嘻嘻地端着碗将燕窝喝了,丫鬟们见她无事,打趣一阵子就准备服侍她就寝了。

刚睡下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就见院子外头有人嚷什么。

片刻后一个小丫鬟急匆匆进来禀报,

“大姑娘,邹嬷嬷来传话说老太太晚间喝了药,不知怎么的临睡前又昏了过去,邹嬷嬷来请大姑娘赶紧去请欧阳先生再来瞧瞧呢。”

乔清舒立马披衣起身,让丫鬟将邹嬷嬷领进来说话,

“欧阳先生早先就南下了,如今不在上京,还记得他当初来面诊时留下的那几粒保荣还魂丸嘛?他曾嘱咐过若是祖母再昏迷就先吃了药丸,若还不醒再请他来的。邹嬷嬷你现在赶紧回去找找,给祖母喂下,我一会就来。”

邹嬷嬷一拍脑袋,

“怎么忘了这茬!”

忙飞扑回福寿堂。

乔清舒慢慢穿衣,也不着急,甚至还喝了一杯茶,才缓缓朝着福寿堂走去。

此时已经夜深,晚秋临冬在前,提着羊角八棱宫灯带路。

乔清舒跟在后面,心头轻快的甚至哼起了小曲。

行至福寿堂,乔济州已经立在门下焦急地来回踱步。

看见闺女来了,立马上前慌张的道,

“舒儿,那什么药丸真有用嘛?别再耽搁了时间啊。”

乔清舒往里张望了一眼,便笑道,

“欧阳先生什么人,若是他的药都不灵验了,旁的大夫也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