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容脸上有些僵硬,心里却已经冒火了,知道乔清舒是故意这般说话来气她呢。
她虽心里火,但也并不表现出来,只笑着附和道,
“可不是嘛,舒儿说得极是的,回头就叫他回书塾读书去。”
乔清舒意味深长地笑了。
前世三房的萧乔恩在春闱之后,可不是去和朋友闲聊聚会,而是和几个纨绔拉帮结派的胡闹。
在赌坊里赌钱输了个精光,甚至还调戏了一个路过的女子。
这女子还不是什么寻常人家的姑娘,是朝堂内英勇大将军常威的独女,因这被萧乔恩几个纨绔摸了脸蛋,甚至还摸了手,那姑娘因在家里受了继母的气才跑了出来,如今又被众人一调戏,更是气得胸口要裂开,回家找继女哭诉,却被继母辱骂她不知廉耻勾搭男人,她一个小姑娘孤立无援,一时间想不开就留下一封信上吊死了。
常威常年驻守西南并不在上京,家中一切都由续弦的妻子张氏操持,前妻所生的女儿常安儿也是交给张氏教养。
但是粗犷的汉子并不知道自己的女儿被这个继女苛待,而女儿也不想让父亲担心,每次都将苦楚咽下去。
常安儿死后,张氏就拿着信来萧家闹,说是不给足银子就闹到官府面前去!
三夫人那时候跪在了萧老夫人面前哭求萧老夫人帮忙,到底也是萧家的脸面,萧老夫人最终还是拿了天价的银子将这件事情摆平了。
乔清舒当初只是感叹这个姑娘都可怜,死了都还被继母拿来利用谋取了利益,殊不知自己其实跟这个姑娘也并未有什么分别。
后来听闻常威大将军半年之后才回京,那时候唯一的嫡女已经被继母草草安葬,继母甚至将常安儿被调戏的真相和那封信都给隐藏了起来,只道她是因病去世的。
这件事情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掩盖过去,多年以后常府的继室主母生下来儿子,府中上下都欢喜非常,那个十四岁的少女就好似从来都没有来过似的。
乔清舒清醒地意识到,今日就是那常府嫡女被萧乔恩一伙人调戏之日。
就在此时,一个丫鬟急匆匆地冲了进来跪下嚷道,
“不好了!不好了!夫人,少爷被人抓起来了!”
三夫人还在斟茶的手猛地一颤,茶壶咕噜一声滚下地,碎成了渣。
她惊恐的道,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那小丫鬟急急的道,
“外头小厮让夫人快快去衙门,说是咱们少爷调戏了英勇大将军的夫人,此刻已经被那常家人扭送去了官府!”
顾容脸色刷到一下变白了,她甚至顾不得换衣裳,一身居家常服裹了件外袍就冲了出去。
刚走两步又停住了脚步,她转头望向乔清舒道,
“舒儿,这英勇大将军可是跟你舅舅很熟?”
常威和乔清舒的二舅舅是从小长大的好朋友,两人都走了武路,一个驻守西北,一个驻守西南。
就连册封都是在同一天呢,两家颇有些交情。
乔清舒漫不经心地点头道,
“恩,常叔叔是很熟的。”
顾夫人的脸顿时又露出来谄媚的神色来,拉住了乔清舒的袖子就将他往外扯去,
“好孩子,跟婶子一道去吧,若是可以,帮着说些话也是好的。”
乔清舒先是推辞了几句,架不住顾夫人连拖带拽,还是一起去了。
直接就是去的衙门,那张氏竟然直接将萧乔恩等人给告到了官府,此刻正在受审。
那张氏气得肺都要炸了,本是与那嫡女常安儿争执了几句,那常安儿就好似得了失心疯似的,竟然将她最珍贵的一支翡翠簪子从头上给拔下来了,抢走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