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31.

“这道题为什么选A？”

“这道题为什么不选A？”他眯着眼看我，一只脚踩着我的凳子，抽出密密麻麻的演草纸攒成团扔进垃圾桶，又翻张空白纸开始讲：“这道题是你上上张卷子的大题和习题练最后一题的变形。”

我茫然地看着他。

他垂眸，翻开数学书，又扔一边，翻出刚才的卷子：“你给我说实话，这两道题听懂没？”

我讨好地笑笑。

他抿唇，抹了把脸，声音都哑了：“没事，慢慢来，数学是挺难。”

我撇撇嘴：“我感觉这不怨我……你看他在卷子上还是大题，说明很难，难就算了他还变形，变形他还是填空……”

他点点头，盯着数学卷子，又看看时间：“徐秒，咱俩从下午一点到晚上八点半，就写了三张卷子和两张练习册。”他看着我：“还有多少？”

我指了指旁边小山似的桌子：“那都是。”

他静默片刻，挠挠头，后仰着看天花板：“你平时的作业怎么写的？”

“随便写啊。”我诚实的实话实说：“会的就写，但……不会的……你也看了，认真写根本写不完，我又不会……去学校还要检查，没写完又要请家长……”

他又沉默，瞥我：“爸妈没问过你？”

“问什么？”

“作业，卷子。”他指指：“没有问过你作业怎么写吗？”

“没有啊。”我摇头：“她们问我写完没，我就说写完了。”

“那你遇到不会的题呢？”

“编呗。”

“他们呢？”他撇撇头。

“他们……忙自己的啊，爸看电视，妈做饭。”我说：“问他们也不会啊，再说我问……问过……他们还说是我上课没好好听。”

他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摇摇头。

“你笑什么？”我问。

“没什么。”他转转脖子：“就是感觉挺可笑的，来，继续。”

“噢。”我做好准备，认真地看着卷子，他却迟迟没说话，我一抬眼，发现他在看我，目光深邃，我嗯了一声：“怎么了？”

他摇摇头，看着卷子，却依旧没说话。

我莫名，歪头看他：“怎么了哥？”

他还是不说话。

我急了，抓他的胳膊，非要他面对我：“到底怎么了？你说话呀。”

他握着黑色中性笔的手猛然松开，语气很轻，但语速很慢：“徐秒，你想考好大学吗？”

我看着他专注甚至有些深情的眼神动动嘴，说不出话。

“我……我不知道。”我低下头。

“你知道。”他抬起我的下巴，温柔地引导我：“告诉我，想，还是不想。”

“想……肯定是想的。”我搅着手指：“但是……”

“没有但是。”他翘翘嘴角：“只要你想，哥就能让你上。”

我呆滞，好半天，听到自己的声音：“啊？”

那天晚上他没有再说什么，但我却察觉到了他有什么计划，又或者想法。

直到我看到他买的快递。

从初中到高中，所有学科课本。

我呆若木鸡，他朝我眨眨眼。

“这是……你要给我补习吗？”我问。

他摇头：“这是我要学的。”

我瞪大眼：“你？学？”

他嗯了一声：“很多东西我也忘的差不多了，我教不了你，就算能教你，也不一定是最有效的解决方法。”

“啊，但是……”我感到不可置信：“你不会觉得无聊吗？”

“为什么觉得无聊。”他晃晃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