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直接拉开门,和蹲在地上的他对视。
他愣了一瞬,瞬间笑起来,后又慢慢的,有些小心翼翼地收了笑,站了起来,微微弯着腰,带着不确定地问:“秒秒?”
我看着他没说话,他肉眼可见地慌了:“怎、怎么了?”
我还是不说话。
他的双手在裤子两边蹭了蹭,紧张,且不安:“是……不喜欢吗?纸条?”他低垂着眉眼,是一副任凭差遣的模样:“那哥哥少写一点,好不好?或者你看,不用回,好吗?”
他没有底气。
他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儿。
那个强势的,说动不动就要弄死我的徐译,连说话都轻声细语,甚至低声下气。
我微微错开,问他:“睡前故事,还有吗。”
他傻傻地眨两下眼,猛地点头:“有的,有的。”
我侧身让位,他便走了进来。
我躺在床上,他搬着凳子坐在床边,双手放在膝盖上,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样,我侧躺着看他,他非常温柔地问:“想听长一点的,还是短一点的?”
我不知道。
他试探着:“那就……短一点的?”
我点点头。
“好。”他清清嗓子,慢慢地说:“从前有一个小男孩儿,他非常孤独,总是自己缩在角落里,他的愿望,是变成一朵花,因为他觉得花,是他见过最漂亮的东西,所以他想成为它。”
我冥冥之中感到了什么,在被子里抓紧了手指。
“后来他的愿望成真了一半,他没有变成花,但他身体的另一半,是花。”
“这是怪物吗。”我问。
他笑笑:“这是希望。”
我不明白,也不说话了,他继续道:“他身体的另一半,长在岩石里,顽强的盛开,无论风吹雨打,但后来的一天,来了一个小男孩儿。”
我忽然就不想听了。
有一种比爱、比恨,更为强烈的,让我无法承受的情绪破土而出,它紧紧抓住我的心脏,仿佛在告诉我,看,看吧,这就是你想要的,你想要的一切,想要的真相,想要的结果,那就是看他血淋淋地剖开自己,剖开自己的所有,全部。
是怜悯。
“这个小男孩儿陪着他,看着他,和他说话,在下雨时给他打伞,在天热时给他浇水,让他开心,快乐,变得强大”
“冷。”我打断他,艰难地说:“我冷。”
他一顿,靠过来:“哪里冷?怎么会冷?被子薄了吗?哥哥去开空调好吗?”
我看着他,把脚伸出去,伸到他的腿上。
他神色一凝,眼眸也沉下去,用一种带有克制的兽性紧紧地盯着我,喉结滚动,慢慢地将手掌覆在我的脚腕上抓住,炙热的大手像火烧的铁链般不可抗拒,我颤了颤,汗毛顺着尾椎骨诈起,我轻轻往回缩了一下,他抿着唇,紧绷着身体,忽略我的挣扎,大拇指在脚踝骨处缓慢揉捏,低着头,目光仿佛带有实质性地将我的脚背、脚趾、脚腕舔了个遍,他说:“秒秒的脚,好看。”
我几乎是在瞬间,就有了感觉。
这感觉来的莫名其妙,横冲直撞,让我呼吸不顺,脸红心跳。
我猛地将脚收回,背过身不看他,心要跳出胸腔:“我困了。”
他低低地笑两声,站起身,弯腰压过来,我紧闭着双眼,紧张到快要窒息,他却又非常轻非常轻的,亲吻了我的发丝。
“晚安。”他说。
随后我听到他离开关门的声音。
过了会儿,我猛然掀开被子,满头大汗。
妈的,太刺激了, 承受不住。
但一想到他那要把我拆了吃了,恨不得连骨头都舔几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