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突然了。”我爸说,拍拍沙发,示意他坐下。

“吃饭了没,我刚煮上汤圆,给你盛几个。”我妈说。

“什么馅儿的。”他扭头问,视线从我妈身上移到我身上,一动不动地看着我,我咽口唾沫,下意识后腿,手脚都在发麻,他神态自如,扭过去:“黑芝麻馅儿的?”

“只有这一种馅儿。”我妈说:“这不是你弟想吃,正好多煮了几个。”

“行啊。”他调着电视频道:“把那几个多余的给我吧,正好下车也饿了。”

我转身进了卧室。

我很慌,慌的不知所措,我不知道他会回来,不知道他是不是因为我回来,也不知道他说的有点事儿是指什么,或许他很平常,或许是我想多,但我做贼心虚,还是不敢有贼心更不敢有贼胆,我如同惊弓之鸟,任何风吹草动都会让我崩溃。

突然,门被敲响,他的声音那么近又那么远,隔着门却像在我耳边说话,带着命令和意味深长的语气。

“徐秒,出来吃饭。”

越异样,越古怪,越容易暴露,我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打开门。

他站在门外,高大的声音挡住客厅的灯光,投下一层薄薄的阴影,我的卧室拉着窗帘,没有开灯,瞬间更暗一个度,我茫然又错乱地抬头看他,他朝我走进一步,我瞪大双眼,眼睁睁看着他反手关上门,门落锁的声音让我的心猛地停顿,窒息感激发我求生的本能,我不知道我为什么怕他,但我就是害怕,不受控地喊:“哥……”

声音都在抖。

“嗯。”他随意地嗯一声,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朝我伸手:“手机。”

我一愣:“什、什么?”

“手机。”他重复,解释,像是在耐着性子:“你的手机,给我。”

我的手机……我的手机里面……全是我那些见不得人的心思。不能给他,不可能给他,但我向来听他的话,而且太突然,导致我大脑短路,一时想不到理由反驳和拒绝。

“干什么?”我尬笑,佯装镇定:“我的手机没电了。”

“是吗。”他笑了一声,意味不明,拿出他的手机打电话,一秒后,床头瞬间传来震动。

他微微弯腰看我:“自己拿?还是我拿?”

我咬着后槽牙没说话,他直起身体,径直朝床走去。我想不出办法,情急之下,猛地从后面抱住他。

他顿住。

“哥……”

我放软声音,是撒娇,是讨好,是乞求。

“我……我饿了……”

我信口胡邹。

实际上我看到他的瞬间,吓都吓饱了。

缓了缓后,我没有抱他那么紧了,闻着他身上的味道,感受着他的体温,像小时候一样,温暖,强壮,我有些不舍地松开手,叹口气。

他背对我两秒后,转身看我,捏捏我的鼻子,没有说话,但开门走了出去。

而后,他也没有再提看手机。

甚至直到入睡,他也是走进了自己的卧室,没有来找我。

我赤脚踩在地板上,将耳朵贴着墙面。

我和他的卧室只有一墙之隔,这道墙却像我心里的墙,让我当个胆小鬼,不敢对他敞开心扉。

我听不到他的动静,却也不甘心,缓慢地靠着墙坐在地上,试图离他更近一点,直到夜里一两点点,我才回到自己的床上。

而当我醒来,他却已经走了。

我妈说他一大早就走了,连早饭都没吃。

我爸说怀疑他是回来拿证件的,否则这像什么话。

我失魂落魄的回到卧室,突然看到书桌上有几张纸。

我冥冥之中有种预感,小心翼翼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