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恨当年的仇趁虚而入。

梁月弯会议结束后还有工作,闻淼被伺候舒坦了才把地址给薛聿。

薛聿等到将近凌晨,才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

她抱着一堆文件从办公楼里出来,好像长高了点,头发也长了,瘦了,穿高跟鞋走路也不再像以前那样小心翼翼总害怕摔跤,上了地铁还在打电话,用英语和对方沟通工作上的事,边听边翻开本子记好,她好像有很多事要记,很累,最后几站才坐着休息了一会儿。

薛聿跟着她上车,跟着她下车,又跟着她走了一段路,她到住的地方才把高跟鞋脱了提在手上,光脚踩在地面。

周围都是老旧的出租房,空气里飘着一股泔水臭味。

薛聿的双脚像是被悍在原地,梁绍甫就算再怎么狼心狗肺也不会不管自己的亲生女儿,闻淼说她现在年薪五十万,抛开每个月往他账户转的那些钱,也还剩不少,她怎么会住在这样的地方。

明明是想让她过得好一点,为什么最后吃苦的还是她?

和自以为的偏差太多,几年前一家家上门说好话,求债主再宽限他们一段时间的时候,薛聿都没有像现在这样觉得挫败过。

存在备忘录里的那个号码薛聿闭着眼睛都能念出来,拨通时手都在颤抖。

“月弯!梁月弯!”

不知道是一楼还是二楼,能很清楚听到有人大声喊她的名字,应该是她合租的室友。

“你洗好了吗?有电话!”

“行吧,你先洗,那我不帮你接了,一会儿你自己回。”

梁月弯以为是工作的事,匆匆忙忙冲掉泡沫,毛巾包住头发就出去了。

她看到那通未接电话的时候,心跳像是突然空了一拍。

有一次,薛聿说她给他的备注和别人的一样,一点都不特殊,她对他穿性感小猫咪透视装的那次记忆犹新,就把原来的备注‘薛聿’两个字改成了‘小猫咪’,他不喜欢,又改成‘小狗勾’,他还是不喜欢,最后又改回了‘薛聿’。

已经太久没联系了,上一次通话都想不起来是什么时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