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传来了响亮的刹车声,一只手被猛地向后拽,整个人的重心都朝后倒,撞在了结实的胸膛上。

就在下一秒,先前我站立的位置被一辆车所占据。

我猛地抬起头,才看见我已经来到了马路中央,要是没被身后的林决明拽那一下,我就要重新以躺着的姿势回到急诊室了。

车里的司机探出头来,不耐烦地说道:“不看路啊!大半夜走在大马路上头都不抬一个,找死也别讹我啊,自己找个楼跳去。”

前半段话说的确实是他占理,但后半句话越来越不像话。

但是现在天色已晚,要是真的闹起来,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回酒店,凭着多一事少一事的想法,我还是打算一走了之,且也确实是我不看路有错在先。

绕过车头,我沿着斑马线继续向前。

林决明的手还在拉着我,我向前走了几步,感觉牵着的手出现了阻力。

我惊讶地回头看着他,只见他依然站在原地不动,脸色很沉。

“有本事你把刚刚说过的话再说一遍。”林决明说。

那司机也被林决明的表情吓了一跳,毕竟林决明脸上没什么表情的时候,看上去挺容易接近,有在真正生气的时候,才能让人发现他的另一面。

司机说话都显得有些不利索:“怎么了?明明就是他有错在先,你还想包庇吗。”

“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我怎么没有看到?我只看到你突然冲了出来。”

“放屁,你们俩想合伙碰瓷我是吧。”司机干脆把车停到路边,走到林决明身前喊道,用手指指指点点,“身上都被打成这样子了,就别来讹人钱了。”

林决明眯起眼睛:“是吗?”

他敲了敲路边的一个柱子,柱子上是一块限速牌:“这里是医院,附近车辆限速在每小时20公里。看你刚刚那样行驶速度应该已经超过50了吧,况且在斑马线前你也没有减速,难不成你觉得自己没有任何问题吗?”

显然,这番话有些强词夺理,但凡换一个司机,我都会把林全明赶紧给扯走,但眼下心情本来就不愉快,还被人随意调侃一句去跳楼,我便由着林决明去了。

“是,我做过。那谁能证明呢?这条路上又没有监控谁能够证明你刚刚所说的曾经发生过呢?”司机说。

难怪他如此嚣张,原来这条路上没监控,各种违反交通规则的行为都查无对证。

“我可以。”这番话不是带着笑意说出来的,而是完全的冰冷。

林决明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块黑色的事物,黑色方块上有一道红灯,看上去像是一个简便的监控器。

“你刚刚所做的所说的,我都录下来了,包括你先前超速的行为,不想惹事就立刻马上走。”

司机脸色一变,显然,这件事对他的弊端,比起对于我们要大上许多,但被证实会给他带来不少麻烦。

僵持了没几秒,他就骂骂咧咧地重新上了车,一踩油门飞驰而去。

林决明朝着我挑了挑眉毛,我却没有在意他一副胜利者的表情,转而问了他另一件事:“你手上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一股不舒服的感觉涌上心头,但又说不出到底是什么。

“这个吗?”林决明拿着手中监控器一样的事物晃了晃,“就是一个特殊手电筒,比普通的手电筒多几种灯光颜色罢了,有时候观测的时候会用到,用来吓唬吓唬那人而已。”

他当着我的面把灯光切成了白色。

我盯着这手上的黑色方块看了一会儿,没看出有什么蹊跷。

强行心中涌上的那一阵不安压了下去,我拿出手机打了一辆回到酒店的车。

如今晚上马路的车少,不然也不会刚刚吵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