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一次受了他的蛊惑,差点再次对他表现出怜悯。

抬起头看向糟乱的来源,有一个身影躺在先前他们玩乐的桌子前头,视线刚好被大型的圆桌给遮挡住了,我没能看清倒在地上的人究竟是谁。

林决明也在睡梦中察觉到了不对,睁开眼睛坐直了身子。

我还没来得及从他身边挪开步子,在此时与他对上了目光,我先一步挪开了视线。

应该是还未达到发qing期开始的地步的,只是处于前兆,因为我目前所能闻到的信息素还十分浅淡,对我还造成不了太大的影响,若是真正的发qing期到来,那样的信息素浓度是我也挨不住的。

alpha们首当其冲一个个朝外跑着,一大群人乌泱泱的,一路上砸碎了不少桌上的餐具,整个宴会厅内一片混乱。

omega对于同性别的信息素不如alpha的反应大,但同行的信息素归根结底是相斥的,就像我感知到alpha的信息素施压会痛苦,是同一个道理。

林决明微微皱起了眉头,但未像其他omega那般动弹不得,需要在受影响较小的beta帮助下离开。

场面混乱,事到最后没有一个人管那个即将在大庭广众之下陷入发qing期的omega,只管着自己能否顺利摆脱这片险境不让自己收到 任何影响。

我长舒了一口气,还是低头对林决明说了话:“你今天带抑制剂了没。”

从一开始,或者说从他从睡梦中醒来一睁开眼睛,视线就没有放在其他地方,一直在直直地落在我的身上没有半分偏移,像是一只大狗在看着主人和别人说话,他一直坐在旁边等待着主人何时能够想起他来,摸一摸他的头。

“带了。”显然他现在也不算好受,好不容易抓到了我先向他泄气的机会也没有多说几句话来蹬鼻子上脸,从放在身边的挎包里找出了一针。

我从他手中接过,在握上抑制剂的一边准备将它拿到我的手中之时,却感受到了一阵阻力,不用看也知道来自于林决明。

再怎么样,他应该也不至于连一支抑制剂都愿意给我的吧,我扯了半天无果,只得重新将先前焦急看着桌前的视线落回林决明的身上。

大厅里的人几乎已经散尽了,隐隐可以听到几个已经走到门口还未来得及从室内离开的人正拿着手机打电话叫医院里的人过来。

这个酒店在市中心,现在是下班的高峰时期,寻常最近的医院开过来也要快二十分钟,而加上堵车这一不定因素,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将车开过来呢。

在大庭广众之下不受控,不仅是身体上的痛苦,心理上在未来也会时极其难过的一道坎。

我咬了咬牙,使了更大的劲,将针管从林决明的手中拔了出来。

现在周边的信息度还不足以影响,但过一会儿若是发qing期真的到来,我也是受不住的。

“打三分之一。”林决明突然开了口。

我一时间没能明白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话,几秒钟后才反应过来是在告诉我这一针抑制剂只能打其中的三分之一。

即使是这样,也让人感到奇怪,一针剂抑制剂都是正好够寻常的alpha和omega平息一次,所以基本没有出现过只打三分之一的情况。

但药物终究是不能随便打的,我不能因为寻常抑制剂都是这样注射的就按部就班地去做,林决明既然这样说了,眼下我只能选择相信他。

小跑着赶了过去,路上,我简单地扫了一眼针管上的字迹。

没有任何字迹。

通常的抑制剂上都至少会有制药方,日期,禁忌等一系列正常药物需要标注的事项。

但这上面什么都没有,纯属就像是用一个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