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庄予周在这方面没让我产生多大的烦恼,吃得十分安静。
他坐在我和林决明之间,不急不躁地,什么菜转到跟前就夹哪一个,夹到就放在碗里一点点地慢慢吃。
转了几轮后,我便发现他对一盘炒花甲下筷子的频次比其他几个更多些,只要转到他跟前,就会不露声色地多夹几筷子囤半碗。
和周围人说过后,我装作自己想要吃某个菜,将中间的转盘转了点,让花甲正对着他。
庄予周愣了几秒,随后就探着身子伸筷子去一个个夹。
见他夹满了碗,我又转了一些,把烧腊对准在另一位“小朋友”面前。
庄予周吃了几个,转过身来十分认真地对我说了声:“谢谢哥哥。”
我从没被人叫过哥哥,心头忽地一软。
如果我有一个弟弟或者妹妹的话,我应当会是予取予求的哥哥吧。
不过我连父母都没有,更别谈弟弟妹妹了。
我虚虚地楼了一下庄予周,随后视线落在他旁边的小朋友身上。
林决明正也看着我,视线在空气中撞上,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他的目光中似乎带着几分幽怨。
真是不知道小孩子每天都在想些什么事情。
我颇为苦恼地也夹了一块烧腊,一边吃一边想。
离开大排档后林决明的表情依然没有多云转晴。
下午孩子们要一起在海边别墅里做专注集体训练,顺便也借着景色教一些知识。
这便不是我所擅长的事情了,总算有时间和林决明一起逛一逛海滩。
从高铁站的事情之后,我开始觉得各种事情都是堵不如疏的道理。
与其憋着使情绪不断被自己的想法修饰偏到七大姑八大姨那里去,不如直接去问当事人。
“在生什么闷气?”我回过头看着身后坠着的林决明,放慢脚步等他走到了我身边,先行开口问道。
一偏头又直直对上他的目光。
不知道就我这个普通甚至算作有残缺的alpha,到底有哪里魅力,每次只要看向林决明,他都一定是在看着我。
即使是在高铁站吵架那天也是,立刻就会看向我。
林决明难得地错开了我的视线,假装对不远处的一个沙滩椅突然感兴趣了起来。
“没有啊,我哪里生气了?”林决明这反应,即使是没学过心理学的人都会觉得假吧。
我也不欲当面戳碰他,加快脚步越过林决明,语气带着可惜地说道:“这样啊,我还以为你有什么想要的但我没给,打算送给你呢。既然你这样说了,那就算了吧。”
林决明急了,忙快步跑上来,紧紧地握住我的手腕。
我身子僵了僵。
他的手势和当时与我去游乐园时一样,只不过当时他是扣着我的袖子。
现在天气热起来不再需要穿外套了 ,便就是掌心贴着皮肉了,能够清晰地感受到从他灼热的掌心传来的体温,炽热得使我来不及有更多反应。
我又想起了当时与被我拒绝的师弟的那番对话。
“师兄你觉得自己未来的那一半会是什么样的呢?”
我当时的答案是:“或许会是一个格外热烈的人,热烈到可以将他的火焰燃烧至我的身上,点燃一潭孤独的湖泊。”
在这一点上,林决明他成功了。
以至于我这常常清醒的大脑,开始也会突然一热,做出抛却理性的举动了。
回过神来,我正想继续向前走,却感到林决明在手上使了力,不让我前进半步。
林决明难得地有些结结巴巴,显得像一个前天晚上忘了做作业,第二天面对老师时紧张的学生。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