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真是无常，谁能料到在说出这番话的短短几年后我会遇到这一桩桩事。

面对林决明带着笑意的目光，心中的理性溃不成军，本高举着“置之不理”旗帜的小兵被狂风吹得东倒西歪。

我垂着眼睛，当着他的面，将这条邮件删除了。

“我不相信一个人会记得一个死去的人到老，旧的记忆会被外物影响或是人为地被新的记忆覆盖，这对为对方付出一些后死去的人不公平。”我朝他亮出已经删除了消息的屏幕，“这么多年了，你好像依旧对死亡这件事有太多的滤镜。”

很久之前就想对他说出这句话，乘着我们签的协约还没到期，干脆说了出来。

林决明无意识地抚着另一只手的手背，眼睫一颤一颤，这些小动作都被我尽收眼底，我好不容易忍住想要抓住他手的冲动。

“但是……”我话锋一转，“活着才有更多可能，是死亡所不可比拟的。”

我晃了晃手中的跳棋，弹珠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来玩几局跳棋怎么样，赢了可以问对方一个问题。”

他本埋着头听着，没想到我这突然的游戏邀请，眼中满是惊愕。

“什么问题都可以，而且对方必须回答。”我加大其中的诱惑力。

大概是因为条件实在诱人，这次他没在犹豫，立刻答应了下来。

他选走了我喜欢的橙色弹珠，我只得退而求其次选了蓝色的。

两人跳棋我基本上是不会输的，因为我自己一个人玩了太久，各种可能都自己尝试过，只要我专注，就不会输。

可惜，眼下就有意外。

因为专注于自己的棋子跳入终点，不想渐渐落进了林决明设下的陷阱。

明明只差最后三颗弹珠就能完成，但是其中一颗被圈在了死角，跳不出去。我扫了一眼棋盘，在心中计算着两方还需要的步数，最后不甘心地将手上的弹珠丢进空格里，郁闷道：“我认输。”

这还是我第一次输两人跳棋，我没想到他会自割腿肉用多颗棋子将我其中一颗困住，但是他用于困住我的棋子都离终点颇近，加起来依旧比我归位的步数少，这是我从来不曾用过的策略。

林决明对此也没太激动，只挥了挥拳小小庆祝了一下。

双手交叠在膝盖上，我等待着他的问题，心中暗暗紧张，也不知道在紧张些什么。

“你现在对我还有感觉吗？”林决明看上去比我还要紧张。

我以为按他的性格不会一上来就问这么直接的问题的。

改为用双手拖住脑袋，我盯着他的眼睛。

他先行挪开了视线，开始为我开脱：“没有也没关系，当我没问吧，我还有机会换一个问……”

“如果我的回答是‘有’呢？”我目不斜视，认真地说。

林决明撇开脸，无奈地笑道：“别开玩笑了，我只是有……点不甘心。”

看着他泛红的耳垂，我微微一笑，没接着提这个话题，只将棋子归位：“再来一局吧。”

这次他犹豫了一下，但还是点头同意。

这一盘我投入了全部的精力，没再给林决明任何机会，干脆利落地结束了这场战斗，顺利得让我以为林决明是故意让我的。

不论怎样，都正中我下怀。

我边将所有弹珠扫进空格内，边提出了我的问题：“你今年多少岁了？”

林决明一愣，说话都带上了点磕巴：“这个……是游戏赢了提的那个问题吗？”

我点头道：“是，按规定你必须要回答。”

他将信将疑道：“24岁？”

我短促地“啊”了一声：“那你试试再等一年吧。”

“什么？”林决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