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而脸上的绯色越来越浓,逐渐蔓延到了耳根。
“你……”他吞咽了一口唾沫,“你先起来。”
“难不成你还想在我眼皮子底下逃出去吗?”我一时间没能从林决明沙哑的声音之中提取到关键信息。
林决明的呼吸声逐渐粗重,胸膛不住起伏,咬紧牙关一个字一个字朝外蹦:“不是,你先起来。”
看他一脸痛苦忍耐,我还以为自己是不小心压到了他哪里,连忙手忙脚乱地找支撑点直起身,在一片慌乱之中,手指各种柔软的被单扫到了某一个此刻硬度非常的地方。
一片死寂。
我仅仅握着手里的手机,像是抓住一颗救命稻草,将此时的无措都转化成抓握的力量,使得机器发出了几声不堪重负的“咔咔”声。
嘴巴张了张,一时之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最后只得干巴巴地说:“你先休息,我出去逛一圈。”
没成想竟是我先行逃了出来。
有生理反应是正常现象,只是它出现得太不是时候,况且我明明什么都没做,诱因是什么我不得而知,也不想知道。
漫无目的地走在路边,蒸肠粉的铺子热火朝天,我正愁没地方落脚,刚好买了份猪肉蛋肠粉告慰自己已经饥肠辘辘的肚子。
心思不在上面,一次性筷子上的肠粉没夹住,坠在汤汁里,溅起几滴落在了邻座客人的衣服袖口和桌上。
我连忙抽了几张纸,连声朝旁边人道歉。
“冇问题啦,我这外套是滑面的,一擦就掉。”好在这位客人也不追究。
已经是晚上将近酒店了,店里仍然坐得满满的,显然大多数和我一样,是前来陪同病人的人。
从台面玻璃上看到自己一脸茫然的表情,我戳着肠粉,环顾四周。
这样的表情在这家医院附近的店里一点都不少见,相反,迷茫才是这里的主旋律,不为别的,只为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