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我还是干脆放弃了再继续看下去,手臂撑在把手上,朝着床铺位置发呆。

来得太急,没有来得及带点吃的再过来,眼下犯了难,又走不开,还好住院楼有座食堂,随便打包了些带回病房。

饭菜的香气顿时飘满了整个房间。

食物果然是让人感到放松的最佳良药,心情比刚才要好上了许多。

不过,应该不仅是因为食物,因为我明显看到了林决明的手指动弹了一下,这次绝对不会是错觉,是真真实实看见了。

嗯,果然没有人类可以拒绝食物的诱惑,难道是被饿醒了?

我试着唤了声林决明的名字,站在床边紧张地关注着。

一分钟后,没有得到更多的反应,我有些失落,收拾着手边的包装纸准备走开,就见到眼睫在轻颤,薄薄的眼皮下,眼球在转动着,是即将要醒来的预兆。

一时间我连垃圾都忘了去扔,攥成一团捏在手里,随着手指收紧发出清脆的“嘎吱嘎吱”声响,但也无意去关心那些,竟就这样捏着包装纸捏了将近十分钟。

房间里一直保持着恒温,眼下我却觉得有点热。

眼睫簌簌颤抖,林决明睁开了眼睛,不过,只是半睁,或许是因为力气不够。

呼吸罩上满是氤氲的水汽,透过水汽,我能看见他隐隐约约在说些什么,我靠过去,轻易就读出了他的口型这可比那一串让人捉摸不透的声纹戒指要好探究太多了,要是声纹戒指也和它一样好解读就好了。

“沈芥。”林决明说。

我用手背狠狠抹了下眼睛,袖口摩擦带来的火辣辣的感觉告诉我这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

“看来大脑功能还健全着嘛,还可以认得出我。”这几天里一直积攒着的气终于可以放下来,我也终于可以深深品尝到“喜极而泣”这个词。

哭并不是一件丢人的事情,只要为之哭泣的事情是一件好事,怎样都无所谓。

不过,这次的醒来很是短暂,我能感觉到林决明轻轻攥了攥我的手指,随后再一次陷入了深眠。

去问了医生,医生说正常,再修养一段时间为好。

折叠椅真的很不舒服,林决明竟能够忍受它那么多天,我连一天晚上都有些难捱。

习惯性侧躺,但这椅子铺平后实在不符合人体工学,只希望恢复能再快些,这样我和他 都能够少受些罪。

林决明第二次醒来是第二天的下午。

当时我正在窗台边遥遥地处理邮件,护士进来,帮林决明处理伤口。

处理到一半,林决明的身体明显抽动了一下,口中喃喃着“疼”。

我急忙放下电脑来到包围圈之外,对护士说道:“可以帮他来一针麻药吗?”

不知是怎样的疼痛能让人从深眠之中醒来,我不敢去想。

不过,醒来还是一件好事。

在护士拿着装有麻药的针头走进来时,林决明再次表现出了瑟缩。

我很快明白,因为麻药的针管长得太像那枚特殊的抑制剂针管,每次想到那过粗的针头,我心里就一阵犯怵,但他在我面前总是表现出淡定自若。

这不是害怕疼吗,我在心中默默想。

处理结束,房间内再次只剩下我和林决明两个人,还有挥之不去的药水味,让人感觉到不怎么舒服。

林决明还保持着清醒,不再想昨天一样睁开眼就很快失去意识。

“醒了?”我说。

他没办法动作,只是一直看着我。

“疼么?”手臂在他眼前挥了挥,如果不是他昨天精准叫出了我的名字,我便要怀疑他是不是已经把我给忘了,在怀疑自己眼前的人究竟是谁。

这次,林决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