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的危机感却是越来越强。

“我永远爱你。”林决明直到最后也没有回头,被在身后的手猛然握拳。

接下来的几秒变得无比漫长,林决明朝左跨一步,一旁蛰伏已久的保镖朝着林决明冲去,作扑倒状,而我身边的狙击手在此最佳时机,射出第一枚大狙子弹,弹壳落下,一声巨响响彻山林,惊起无数飞鸟。

有鲜红的血液泼洒,以溅射状留了一地,被土壤吸收,只剩下一抹深色。

枪声贯穿耳膜,几秒内我的世界变成无声,我能看见狙击手的口型,即使他近在眼前,我仍然听不清他到底说了些什么。

最先醒来的是嗅觉,空气中弥漫着火药味,同时伴随的,还有浓重的血腥味,比从前任何时刻都浓,熏得胃中一片翻滚。

“嗡嗡嗡”警笛长鸣,划破寂静的山林,红绿色警灯穿透晨间未散去的雾霭。

“……先生,先生!”有人在摇晃我的肩膀,各种声音充斥在耳边,吵闹得过了头。

“对,已无生命体征,子弹穿透心脏,抢救不回来了。”

“方才有不止一声枪响!医院的人在哪里?!”

“快,伤者不止一个,重伤……”

视线逐渐聚焦,摇晃我肩膀的是一个警官,直到现在我才发现,原来从那一声枪响到现在,我甚至忘了呼吸,肺部已经发出求救,此刻我张大嘴巴急促的呼吸着,生命系统重新开始运转。

我反握住警官的手腕:“人都怎么样了,谁死了?是谁死了?!”

想听到答案,却又害怕听到答案,害怕听到那个熟悉的名字。

“放松,放松,你的状态不对先生,深呼吸。”警官引导着我,明明这些经常是我对咨询者所做的举动,引导着他们放松,将淤堵在心口的血吐出。

我太小看这份痛苦了,它压抑得我根本喘不过气,每一次呼吸都要废一份努力。

好不容易让自己感觉好一些,就见几个警察服饰的人和医生服饰的人合抬着一个担架,担架上覆盖着一层白布,此刻白布已经被新鲜的血液浸染,血痕蔓延,还渗透担架一滴一滴落在突然之中,标记出走的一路。

情绪再也难以抑制,我控制不住地想要冲上前,掀开那一层白布。我做不到接受林决明会在我的世界里平白无故消失。

没有流一滴眼泪,方才留下的泪痕已经干涸,每一次脸上扭曲的痛苦都在牵扯着那里的皮肉,全身的痛意无法再被肾上腺素抑制,在一瞬间裹挟着我的全身。

这一切怎么还没有结束?这一场噩梦长到了尽头。够了,已经够了,上天别再折磨我了,也放过他吧。

膝盖一软,我跪倒在碎石之间,有人匆忙架起我的身子。

“带我去看看,求你。”我感觉到自己的嘴巴在动,若非如此,我根本不敢相信会发出这样声音的人是我自己,怎么可能呢?

“明白明白,先生我理解你的心情,不会有事的,我们都要坚信这一点。”警察带着我,朝血腥味最浓重地方走去,沿路有其他警员在朝着他摇头,似是在提醒不应该让我靠近,但是带我的警官动作不停。

如此,其他人也没有多余的话,也没有加以阻止,如此看来,带领我的人定有着位置不低的头衔,但我此刻都无瑕去想,眼睛直直着朝着中心看去。

还有血液在流淌着,几个医护者跪在一个面无血色的人四周,进行着紧急的处理。

血液是从颈后流出的,源源不断,我再明白不过,那个位置的腺体。

alpha和omega的腺体和心脏同等重要,腺体收到损伤以现在的医疗水平难以完全救治,可能影响到人的寿命,如果腺体完全损伤,摆在这个alpha或是omega面前的,就只剩下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