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吱”的声响,但我硬是压下,没让那一声尖叫冲出喉咙泼水的人定还在我身边,注视着我的一举一动,如果我在此刻醒了,只怕会更加糟糕。
我的双手被绑在身后,腿也绑在一起,彻底丧失了行动能力。
身处的环境并不黑,相反,有一盏被一根裸露电线吊着的暗黄色白炽灯,正随着四面八方涌进的风四下摆动着。
天花板如果那块破木板也算是天花板的话,上面也安装着一盏戴着灯罩的光源,灯罩低端都是暗灰色的小虫尸体。
“还活着吗?怎么和死了似的,晦气得很。”音色像是司机电话里的那个人。
而另一道声音则是司机的:“病秧子,发着烧呢,死不掉,还能拿来做要挟,让他更急点过来。”
“大冬天的,冷水都浇不醒,还能是活人?要真死了,你也死这儿算了。”那陌生的声音说,“捆好了就滚吧。”
“好了,好了。”
粗糙的鞋面在我身下的石板上摩擦,一个跟着一个离开了这里,“砰”地一声关上了铁门。
就在我还抱有着一丝既然他们以为我没醒会放松警惕的希望时,门落锁的声音迅速将我这最后一丁点希望浇灭。
总在网上看到这样的新闻,以为离自己很遥远,竟真让我给碰上了,健康的时候也就罢了,这种时候遇到这种情况无非和死亡没什么区别。
果然,大难不死,必有补刀啊,我无望地想着,手术顺利得不可思议,上天就要从其他地方找点补。
只是这点补也太多了。
接下来的意识不是连贯的。
已经快一天没有进食,加上越来越高的体温,还有紧贴在身上的潮湿棉衣,大多时候都不清醒,偶尔我会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在做梦还是在现实。
只要一睁眼,眼中看到的便是那刺目的白炽灯和满是小虫尸体的灯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