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上来为什么明明已经到了最后的付款页面,但总还是下不了这个手,心底总觉得,事犹未禁,但总说不上出自于哪里。
手机忽地传来一声提示音,我几乎是立刻抓起手机,但发消息的人不是林决明,只是一则广告信息。
颓废地将手机朝柔软的床铺中一扔,我打开房间里可以打开的所有开关,将整个房间照得灯火通明。
身上全是医院中消毒水的气味,我打开行李箱,翻找可以换洗的衣物。
行李是前一天林决明帮我理好的,记得前一次在港市的时候,他还是一个只会将所有物件朝着行李箱里硬塞的少年,转眼间这么多年已经过去,行李箱被收拾得井井有条,各类物价错落有致,轻易得就能找到我所需要的衣物。
而在箱子的角落里,我看见了那枚精致的盒子。
其他小物件都被聚在一起放在一个大收纳袋里,只有这件与众不同。
它局促的被压在包裹好的拖鞋下,只露出了小小的一角,似是极力地压下自己的存在感,害怕着某一天发现后会被退回。
大脑在此时的运转速度格外地快,很快就和记忆中的某一件物品对上了。
打开精致的盒子,果然如此。
他还给我的那一枚声纹戒指好好地躺在盒子里。
我第一反应笑了一声,望着这枚在月光下闪着温柔光泽的戒指。
跟了我也是不容易,几经碾转,受了不少罪。
而在盒子的柔软内胆里,好像还有一个除了戒指之外的东西。
有纸质的一角露在外面,和戒指放置的方法如出一辙,满脸写着“不想被看见别看见我”。
难道是戒指的价格标签?
我抓住纸张的一角,将整个字条拽了出来。
看上去只有一小角,但是实际上扯出来却是一张不小的字条,上面只写着句简短的话,反过来一看,字条应该是用医院给的化验单纸张写的,撕得草率,边缘都是不规则的锯齿状,写的字也有点草,看上去塞的时候挺挣扎。
上面写的字迹是:“不要丢掉它,尽可能带在身边”。
只是“带在身边”,而不是戴在手上,大脑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点。
可能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意味,但我就是觉得,这句里似乎话里有话。
脑海里有些混乱,我抓起换洗的衣服,进浴室将花洒取下,避开伤口小心地冲洗,灌满了浴缸。
热水从皮肤上带走了消毒水的刺鼻气味,同时也带走了一天的疲惫和沉思,泡开的浴球散发着橙花的香气,我闭上眼睛,享受着这来之不易的安稳时刻。
被扔在床上的手机突然响了,隔着浴室的门,声音闷闷的。
温馨的时刻骤然被刺耳的手机铃声打破,我心中颇有不悦,但又别无他法。
但出去接通已然是来不及,我等足了时间到电话自动挂断,刺耳的铃声才逐渐停下,但已然没有了继续泡澡的心情。
等穿戴完毕走出浴室时,电话就像长了眼睛似地再次响了起来,这种感觉让我感到很不舒服。
电话在待接通界面上跳动着,我认得出来,这是林决明母亲的电话。
第一反应是想直接将其挂断,但是转念一想,刚才我没能接通电话,她就又打了一次,如果挂断了,估计还会再次打来,即使拉黑了,只要想打电话,就总会有办法。
我不情愿地接通了电话,心中只希望这场通话快些结束。
熟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似乎每次林决明母亲打来电话后,就会伴随着什么不好的事情,例如和林决明在高铁站吵架、感受到了他异常的信息素、和林决明分手,还有最后一次在雪夜昏倒在室外。
“你这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