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的大人都不一样。”他歪着头,宣定了对我的第一印象。
“他们都对你不好吗?”我回握住他试探的手,将冰凉的手包裹进自己温暖的掌心。
小江摇摇头:“不,他们对我不差,但是他们会把我当做特殊的那个,凡事都需要额外照顾。”
“比如呢?”
他仰着头,在我手掌中的五指蜷缩:“比如……需要进行某项活动的时候,大人都会先问一声别人是否可以,然后再当着所有人的面另问我一次可不可以,就好像我不属于他们的行列之中,从来不会归成‘我们’,而是‘我’和‘他们’。”
看着模样小,但说出来的话却是超于年龄的成熟。
说到底,不管是大人还是同龄人,都会划归人和人,只不过,小的时候不懂得伪装,表达出来的方式便会是“我不要和他玩”,而大人则因为阅历的丰富,用言语来伪装。
“那你猜猜,我的工作是什么?”我问他,我猜想,他来这里后,定然已经看过了不少心理医生。
小江摇了摇头,说看不出来。
告诉他我曾经是一名心理咨询师时,小江轻轻“啊”了一声,眼中有些困惑,端详片刻,再次摇起了头:“不像诶。”
“心理医生都很可怕,他们总是和我隔着一张桌子,居高临下地问我很多问题,然后给我开很多苦药。”他解释道。
我本想和他解释解释心理医生和心理咨询师本质上有着很大的区别,但是转念一想,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能如何,职业不能将一群人划定成一派,因为心理学这个玄妙的学问,对病情起效用的不仅仅是药物,医生个人同样承担着无比重要的角色。
或许是因为一直找不到合适的人倾诉,小江简直是个深不见底的话匣子,一股脑地将人生几年压缩成一个压缩包,恨不得从头到尾叙述一遍,越听越感觉像是小时候的自己将我是怎么长大的一点点告诉现在的我。
最后,他很认真地问我:“我还能再遇到一个像你这样了解我的人吗?”
“一定会有的。”我笃定地告诉他。
见他因为我这份出乎意料坚定的态度而感到游疑,我一手挡在嘴边,压低声音,一副秘密的模样:“因为我和你一样,所以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