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蛋糕倾倒撞在了包装上,他连忙将盒子扶正,放在了副驾驶位置上。

如此庄重倒是让我有点不好意思了。

“自己做的?”林决明问。

我下意识就是否认:“不是,蛋糕店买的,我没时间。”

有一瞬间我看出了他脸上一闪而过的失望,偏开脸去当做没看见。

送完了事,我正欲离开,才走出一步就被人从身后紧紧抓住了手腕。

猛地回过头,只见他不知何时取掉了安全带,探出车身奋力去捉到我。

安全带像是无厘头默剧中的一个画面,如一条迟钝的滑蛇,渐渐游移回原来的位置。

林决明像是连自己都在震惊于刚才的举措,半晌才回过神来问我:“那你今晚呢?你今晚怎么过?”

他这话真是问到我了,眼下我冰箱空空,脚还瘸了,点外卖又担心不卫生。

“我吃过了,我……”

“但凡吃过一些的人,都咽不下去那家酒店提供的马卡龙。”林决明毫不留情地戳穿了我。

不得不说,他判断得挺准确,会前肚子里空空荡荡,想着高档场所里的甜品原料一定不错,在术前吃应当没关系,再加上骨子里不浪费食物的良好品德,还是硬生生把那枚像往喉咙口倒半袋白砂糖似的马卡龙给咽下了肚。

林决明将车窗完全打开,手臂依在边沿:“我带你去吃点怎么样,在这里呆过一段时间,这附近有些餐厅还不错。”

“不用,这几天需要控制饮食,尽量不外餐,你自己去吧。”我拒绝着。

原以为这句话已经将话聊到死胡同,没成想他干脆把车熄了火下车。

“我刚刚搜索了这手术,术后前三天只能吊营养液,之后一周只能吃流食。这样的话,至少术前吃一些想要吃的吧。”他上前勾起我的手臂,架在自己的肩膀上,引我往回走。

我其实有时间拒绝他的,我有很多种选择。

我可以推开他,或是选择站在原地等他自己知趣离开。

但那一瞬间,我当真是鼻尖一酸的,精力都分在了克制眼角流出不合时宜的液体。

人们都说,人会为年少不可得之物被困一生。

我以为自己不需要爱,可我错了。

之前我以为林决明是飞蛾,我是火,实际上我错了,一切恰恰相反,我分明早就已经看透了这团火的危险,可我依旧不知疼痛的扑闪着翅膀靠近。

自从来到广市后,陌生的地方让我产生了自己似乎处于一个单机交互游戏的错觉。

而现在,猛然发现了这个游戏世界的第二个真实玩家。

“等等。”林决明突然出声,打断了我脑海中的思绪。

他放开我,从副驾上把蛋糕提在了手上。

楼梯一层的高低差还是那么大,依旧是几年前年久失修的模样,踩上去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站在熟悉的门牌号前。

好像一切都没有变过,我们刚从金鱼街回来,一起回到这家小旅馆。

进门的时候,他将我扶到沙发边,我见他抿了抿唇。

“我叫人配送了点东西,半小时能送到,”林决明摇了下手机。

他环视着房间,最后将视线落在了墙角的电磁炉上:“只有这个电磁炉吗?”

我以为他的意思是问我这里没有能开火的地方,答道:“嗯,只能做点简单的。”

“有没有烤箱?”

“这个倒是有,在黎……”我猛然回过神来,止住了话头。

林决明笑了笑,假作什么都没意识到,打开了蛋糕的包装:“那我们先吃蛋糕吧。”

既然已经暴露,我破罐子破摔地说:“里面的油和糖都比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