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我移开目光。
“没……”他声音很干哑,喉头滚动一轮,才得以将接下来的话说完:“你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痛感就像是一颗树苗,一旦落地生根,就有了生长的趋势,竭力不去想脚踝传来的疼痛就已经耗费了我浑身的力气,偏偏还要分出大半来面对林决明,心中难免觉得烦躁。
“我以为我们之间没什么可说的是一个共识。”
或许是被我的淡然激怒,他手臂收回,在身侧握紧成拳。
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有一种错觉,以为他是想要打我,恨我在我无法被他全然控制的时候得知了事情的真相。
只有在人和人之间产生了足够的羁绊,才会因为一件事而对于对方产生失望。
如今这座名为羁绊的堡垒早就坍塌,再多的情感都只是空中楼阁,我更希望能早点将它们抛诸脑后。
我瞥了他的拳头一眼,随后转过身去,脚步一轻一重地艰难走下楼梯,一想到我还要这样一圈一拐地走更多地路,就生出无尽的后悔。
见我离开,他在我身后大喊:“你知不知道,要是被我母亲发现你在这里,你会是什么样的下场?!你不是讨厌被人时时刻刻监视吗,现在怎么又变了?”
走下了最后一级台阶,两只脚都站在了平坦的地面。
不愧是有血缘的两个人,遇到问题都喜欢采用同样的手段。
“没关系,反正我已经有经验了。”我不无讽刺地说道。
他脸上最后一点血色都褪尽,紧紧抿着唇,最后只落得句:“别让他们知道你曾经来过这里,也……别把我的事情说出去。”
实际上他后半句话完全是无稽之谈,我和谁说?
在一起这么久,他连一个朋友都没有和我介绍过,难道我和陈盛去说?
看来他费尽周折冲出来追上我,最终的目的就是为了和我说着后半句话吧。
垂下眼去,我一瘸一拐地朝门口走去,拒绝了侍应生是否需要帮忙搀扶的询问。
身后传来一声轻轻的“啧”,几秒之后,视线错乱。
我被人从背后抄了膝弯,仰面抱起。
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回过神时已经被林决明抱在了怀里,挣扎着想要回到地面。
当感受到他的拇指轻轻摸索着我后颈纱布时,一切挣扎都僵住了。
触摸很轻柔,却因为是最脆弱的腺体,让我联想到了被大型食肉动物窥伺的感受。
“要去哪里?”他简短地问。
我将手缩回身前,不与他有更多接触:“门口,我打车就行。”
从我的视角,只要睁着眼睛就总能看见林决明的侧脸。
我干脆垂着眼睛盯着身上西装的袖口,半分视线都不分给别的。
如此做的后果是,让我错过了观察路线的机会,等我发现上头一暗,不知何时进了地下车库时,已经晚了。
不愧是有钱人的聚会,地下车库里停满了各路豪车,随便一辆都可能是一个普通人一辈子都得不到的资产。
知道做更多也无用,我深深吸了口气,语气平缓地问:“你想做什么?”
他嘴角翘起,笑得很苦涩:“你看,我现在不论做些什么,你都会往最差的方面想。会前和你搭讪的服务生,实际上下班后是个夜总会的少爷,你却还能和他有说有笑。”
没等我反驳,或许是他根本不想听。在一辆越野车旁,他半蹲下身,将我放了下来。
“今天的慈善晚会上有高官,周边实施了交通管制,晚上十一点前,场馆附近非登记车辆没法出入。”林决明越过我,打开了驾驶室的车门,探入车身将车辆发动,“如果你想要一瘸一拐走几千米再打车